第二十三章:真相
到了徐患家门口,秦辞挥着手和杨婆婆告别,等确定人走远了,她才把徐患从铜镜里放出来。
两人一鬼站在阴凉处,开始对着现有的线索开始分析。
刘婉失踪过后,有三个重要消息,一是有一个卖茶的商贾不慎跌入湖中淹死了。
二是商贾落水的那天,暂住在大木山的戏班子突然少了一个戏子,徐患曾记得那戏班子里边的一个人说过,他最后一次见到那戏子的时候,她正准备往山上走。
且这戏子和那商贾之间还有那么一点不为人知的关系,戏班子的人都知道,那日见到那戏子上山,他就猜测他们二人定是偷偷摸摸在山上私会,所以商贾的死和那戏子应当有着极大的关系。
至于那戏子去了哪,旁人不得而知,有人听了商贾和戏子间那点私密事,便暗地里猜测那戏子也可能掉进水里淹死了,也或许是见商贾死了,怕商贾的家人找她算账,早早跑了。
最后一个消息就是失踪已久的“刘婉”突然成了陈家少爷的妾室。
三者其中的关联,便是他们上山的时间相差不大。
按杨婆婆的话猜测,秦辞觉得陈府的“刘婉”很大概率是刘婉那未曾谋面的亲姐姐,就是那“失踪”已久的戏子。
至于真正的刘婉,那就可能……
秦辞能想到,徐患也能想到。本就青白相间的脸变得更加惨白,他哆嗦着嘴唇开口:“那湖底我找了许久,没找到阿婉的……”尸体。
最后两个字他没敢念出来。
“先去那商贾落水的地方看看吧。”黎浔站在他们身后突然开口。
秦辞不明所以,这会儿不应该回城找那个“阿婉”说清楚么?
……
徐患把他们带到湖边,指着其中一处地方开口说道:“那商贾死后,有官府的人来看过了,因为那几天下了雨,湖边的地很滑,那商贾可能是没站稳,失足滑进了湖里,然后顺着水流流到了山脚。”
秦辞若有所思的点头,在湖边转了起来。
徐患则是退回到阴凉处,怕被太阳灼伤,他垂着眸子蹲在树下,情绪低落。
发现商贾落水的那日,刘婉又迟迟未归,他不放心,便上山仔仔细细找了一遍,却在离湖的不远处看到了刘婉的小锄头和箩筐,它们被丢在树丛里,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他以为刘婉也掉进了湖里,可他乘着船打捞了许久也没发现,后来成了鬼,在湖底游了一圈也没找到。
之后传来阿婉成了陈家少爷的妾室,他去看了,原以为阿婉可能只是脑袋出了点问题,但他观察了许久后,愈发觉得这人不是阿婉。
若只是失了忆,那怎么连平日的一些小习惯也没了呢?他怀疑阿婉是被什么妖怪附身了。
可眼前的这位秦小道长告诉他,陈府的阿婉就是个普通人……
一阵凉风吹来,秦辞发丝被风带起,她突然耸了耸鼻子,迟疑着开口:“有一股腐烂的臭味,还有些许的怨气。”
恰好风未停,秦辞便拿出符纸将夹裹在风里的怨气收拢,从怀里摸出罗盘,再将符纸贴上,低头认真观察着罗盘指针的方位。
待指针停下,她沿着指针的方向走,黎浔背着手,没做声,缓步跟在她身后。
徐患瞧见秦辞似是有了新发现,也不乱想了,赶忙跟了上去。
最终两人一鬼停在了一棵有些蔫吧的小桃树面前。
四周都是高大的榕树,这棵桃树显得格格不入,显然是有人特意栽种在这里,树下还有一块石碑,刻着稀奇古怪的符文。
“这树我没见过。”桃木属阳,徐患没敢凑上去,他对山里的一草一木都熟悉的很,这棵桃树他确定自己没见过。
秦辞围着桃树转了两圈,蹲下身抓了一把泥闻了闻,闻到了腐臭味,和刚刚风吹来的味道一致,再细细描摹石碑上的符文,惊讶道:“镇鬼咒?”
黎浔闻声看过来,掀起衣袍在秦辞旁边蹲下,细细打量了这石碑一番,沉声道:
“桃木属阳,有鬼怖木之称,可驱鬼。”
“碑上刻了镇鬼咒,且看这石碑看着很新,和这桃树一样,挪到这里的时间应该不久。”
这两样东西都是镇压恶鬼,冤魂,妖邪的东西。
所以,这地底下应当是镇压着某种东西。
秦辞看向黎浔,眼神询问要不要挖开瞧瞧。
黎浔只说了一句:“挖。”
秦辞手按在石碑上,她有种直觉,底下埋的可能就是他们一直在找的刘婉。
但她手头没工具,只得先拿桃木剑拿出来一点一点挖,徐患则跑回家里拿工具去了。
看着桃木剑上的泥,秦辞伸手将它扣下来,内心唏嘘,这桃木剑要是能说话,怕是得先把她骂一顿,这辈子都没这么憋屈过,好好的法器沦落到被人当成锄具使。
徐患很快拿了个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