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
周熠掌间的力道不甘地加重,幽暗的漆眸压着愈发浓稠的墨色。
她不在乎他的讽刺,就像根本不在乎他这个人。
是谁都可以,只要是谢太后那个老太婆给的任务,她都无所谓。
怒火隐在他心口,晏晏的坦然宛如浇油,那火越烧越烈,渐就染红了他的眼眶。
“侯爷,太疼了。”
腰上刺痛阵阵,晏晏疑心那里已经破了。
但她软若柔荑的手掌覆在周熠钢棍似的手指上,根本撼不动他分毫。
“侯爷……”晏晏含着哭腔求饶。
娇软的姑娘伏在怀里泫然欲泣的模样实在太勾人疼了,周熠到底还是舍不得,愤懑地松开手掌,提腿跨出去几步。
房门“咚咚”地响,晏晏缓步要去开门,周熠却抢在她前头:“去穿好衣服。”
凶巴巴的语气让晏晏一愣,她无奈走到屏风后,抓起中衣套在素纱单衣外。
“五爷,这是幼凝让婢子送来的,说是夫人吩咐她做的。”
纵使幼凝千叮咛万嘱咐,但淡茜才不上那种当,谁做的就是谁做的,她不贪功,也不背锅。
周熠“嗯”了声,合上房门。
晏晏走出来时,见周熠端着一砂锅的苋菜鱼头汤,殷红的汤汁莫名很刺眼。
“夫人特意炖的?”周熠大剌剌地坐在梅花凳上,冷冷乜向晏晏。
“是。”她囫囵应了一声,走到周熠身边,自觉地为周熠盛汤。
“有劳。”
陡然的客气激得晏晏腿软。
等晏晏将盛好的汤放在周熠面前,他饶有兴致地扬两下汤勺,随即又放下,抬手撑着额角,意味深长的眸光笼着晏晏,不说话,也不动作。
晏晏乖巧地坐在周熠身边,愣是从他那张清隽的脸上读出一溜字。
爷知道里面有东西,爷就是不喝。
武夫文孔,很不讲道理地痞帅。
“侯爷,是太烫了吗?我帮你吹吹。”
汤他必须喝,那官妓的下落她也必须问,海东青到现在都没回来,红檀的安危不确定,她得有个两手准备。
晏晏倚近时,周熠按着她的腰,一用力,轻易便将人提进怀里。
耳廓不期然钻进缕缕克制的热流,酥得她半边身子都软了。
周熠的胸膛很结实,说是铜墙铁壁都不为过,猛然撞上去,疼得晏晏轻哼一声。
偏偏四下寂静得不像话,那声轻吟竟像磅礴的潮,卷着一浪又一浪的暧昧,淹得人喘不上气。
“怎么不吹了?”
周熠醇冽的嗓音灌耳而入,直往晏晏心口里钻,羞恼得她脸蛋频频攀上绯红。
险些耽误正事。
晏晏吹温鱼汤,小心地往周熠嘴边送,“侯爷,你张嘴。”
周熠两腿微张,仍撑着额头,另一只手掌护在晏晏腰窝处,闻言,微眯着眸子,手指不自觉摩.挲起来。
“侯爷,痒……”
周熠磨磨蹭蹭不肯喝,晏晏都快坐不住了。
“喂我。”
“这不是正喂着你么?”
“用嘴喂我。”
“……”
晏晏浑身一抖,怪恶心的:“真要我用嘴喂你么?会有口水。”
“无妨,我不介意。”
腰上的手指越摸越来劲,晏晏不用猜都知道这家伙现在肯定很兴奋。
反正亲也亲过,不过是增加了些许难度,往他嘴里渡口汤汁而已。
这般想着,晏晏抿一口鱼汤,直接勾着周熠的脖子去吻他。
她很生疏,一时连嘴缝都不敢打开,怕汁水顺着她的嘴角就流尽了。思量片刻,她猛然起身骑坐在周熠腿上,捧着他的脸颊压下去吻他。
如此就算撬开周熠的嘴时,鱼汤难□□出,也是流进周熠嘴里。
大胆热烈的动作惹得男人身下像是着火,他险些就沉醉了。甚至想服从。
但尚有的理智思及事态的严峻,立刻就令他冷静下来。他轻易就抱着晏晏站起身来,猛然将舌尖努力抵着他牙齿的傻姑娘压在桌上。
晏晏嘴里还没来得及送给周熠的鱼汤,在他粗鲁又激烈的吻中,因几近窒息,不得已都吞咽进腹。
周熠停下来时,晏晏惶然的眸神似受惊的梅花鹿,水光微微潋滟,无措地揪着他的衣襟。
反应过来时,她扭着头奋力地咳,想把那口鱼汤咳出来。
周熠见她咳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又抱着傻姑娘吻,吻到她醉乎乎已失去意识时,才念念不舍地松开她。
看到汤,周熠便猜测里面九成下的是“红拂手”,现在见晏晏这无酒自醉任人宰割的模样,周熠心下已十分确定。
“我在西岭不知用此物对付过多少细作……你说说,你这算不算是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