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路程辞来到院子里，交错着人群一个一个寻找着陶怀正的身影。

周围太过拥挤，他在努力不撞到他人的间隙，眼看着对面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正大步朝这边走来，本想让开。

结果——

“啪！”

谁知对方迎头给了他一记响亮结实的耳光，力量和身高的悬殊导致路程辞被打倒在地，整个人不受控的双眼发晕。

等他回过神，却又被人揪着领子站了起来。

女人冲他厉声大喊着：“你害死我女儿还不够！现在还要来害我外孙！你怎么这么歹毒啊！”

路程辞的半边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身体还在被人摇晃着。

好在陶怀正赶忙冲了过来，他把路程辞护在身后：“妈，他只是个孩子，你哪里听来的这些？！”

陶怀佳俯身给路程辞看了看脸上的伤。

“哼！孩子，一个孩子能给阿野吃辣的吗！他不是存心来祸害我们家的吗？他就是个扫把星把我女儿害没了，现在还要害我外孙女，你到底为什么要把他带回来啊！”

女人一边哭一边拍着陶怀正，陶怀正任其发泄：“妈！你冷静点，这事跟阿辞没关系，你到底为什么要来怪他？”

“没关系，良平都告诉我了，怎么没关系？！”

一听这话，身后的陶怀佳瞬间变了脸，“你说谁告诉你的，张良平？”

没等陶怀正拦她，她便立马走进宴席把自己老公拽了出来。

而房间内的陶也等了半天没等到人，等她跑出去的时候，只看到脸颊通红的路程辞。

“阿辞哥哥，你脸怎么红了？”

路程辞侧过去：“没事。”

“阿野啊，快到外婆这里来，不要靠着他，他就是来害你们的，外婆来保护你！”

“妈，你怎么能这么说话！”陶怀正克制着自己。

女人半蹲下身冲陶也伸手，她满脸泪痕，眼睛不知道反反复复哭过几遍了。

路程辞侧对着另一边，他紧咬着牙，周遭的闲言碎语和打量的眼光就要把他吞噬。

就在他等待陶也是否会过去时，下一秒自己就被一个热乎乎的身体抱住。

是陶也，她对着外婆摇了摇头：“不要，我就要跟着阿辞哥哥！”

“外婆才是真心对你好的，你相信外婆！”

“我不要，阿辞哥哥才是对我好的，我就是要哥哥！”小丫头大喊着，手上的力道加紧。

路程辞默不作声，像一只受着伤但又极度倔强的小狗，那瘦小的脊背，逐渐开始发颤。

陶怀佳也不顾旁人眼光，对着张良平大声质问起来：“你刚刚在那边胡说八道什么了，我让你好好照顾的孩子你怎么看的！”

张良平是入赘陶家的，陶怀佳平日里脾气火爆，在家说一不二，他这么些年一直唯唯诺诺，内心不甘地他便喜欢到处和人吐槽来发泄。

“我什么都没说，你问孩子，姑父没给你夹菜没照顾你？”张良平指着陶也。

“姑父夹的菜太辣了，我吃不了，阿辞哥哥就带我回去喝水。”陶也解释道。

此话一出，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呼在张良平和外婆的脸上。

就在他哑口无言之际，陶怀佳冷哼一声，“张良平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这背后说闲话的本事真是日益见长，你但凡有点出息都不至于把脏水往人孩子身上泼！”

陶怀佳把他所有的自尊碾压在地，张良平压抑了这么多年也终于要爆发了：“我说错什么了，我又不知道哪道菜是辣的，再说了他算什么孩子，你敢说嫂子的死和他一点关系没有吗，他没来之前都好好的，自从你上次送酒回来对我一顿数落到现在，他不就是个扫把星吗！”

“啪！”陶怀佳扬手挥了个重重的耳光。

清脆声传出，众人一时没反应过来，哪有堂堂大男人让自己媳妇扇巴掌的，陶怀佳一向明辨是非，但又嚣张惯了。这一巴掌不仅是对张良平的惩罚也是在提醒众人闭上那张爱传谣的嘴。

陶也吓得眼泪直流也是不敢出声，一个劲往路程辞怀里躲。

“要不是你胡编乱造人家是野孩子，要不是你今天在这妖言惑众，这场面能发展成这样吗？！张良平你给我听好了，你要是还算个男人就给孩子道个歉，否则你给我从哪来滚哪去！”

张良平被骂的颜面尽失，他悻悻地瞪了眼路程辞，随即转身走了出去。

场面终于安静了，陶怀佳继续招呼着大家吃，嘴里说着些抱歉的话。

外婆还是不甘心，她想去拉陶也，“阿野......”

陶也直往路程辞旁边躲，她伸手拉了拉陶怀正腰间的孝布，“爸爸我想去温婆婆家。”

陶怀正单手抱起她，另一只手牵着路程辞。

“好，爸爸送你去。”

刻意避开外婆，他大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