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啊！”江雨疏尖叫一声，“天……”

“等一下！”那女鬼连忙出声制止，“我不会伤害你的，我是来求你帮忙的！”

“帮忙？帮什么忙？”江雨疏退到墙角，仍然觉得不安全，有了前车之鉴，她捂住自己的脖子，这样至少有时间召唤出问天。

“我叫岳兴曼，也许你没听过我的名字，但前几天在我未婚夫的尸身旁，我见过你，那时候我就知道你并非普通人，可惜你身边那人实在太厉害，我怕我一出现就被收了，这才现在才来找你。”

“我都不知道你是谁，我怎么知道你未婚夫……”江雨疏想起来了什么，“等一下，你未婚夫就是叫那个什么”

“洪留良。”

“对，就是他！”江雨疏想起那对夫妇对自己说的话，这个姑娘好像是徒步的时候不幸死亡的，她既然来找自己不会有什么冤屈吧，难不成是被她未婚夫给

“不是……”

“什么不是，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岳兴曼顿了一下：“从你的表情，感觉你应该想歪了。”

江雨疏使劲眨了一下眼睛：“先不管这些了，你能不能转过身和我聊天啊，我有点害怕。”

岳兴曼仿佛一下被刺激到了，身上的黑气像是太阳下的干冰一样四散开来，就在江雨疏准备召唤问天防御的时候，却听见对方呜咽地哭了起来。

虽然这哭声有些像深夜流浪猫的嚎叫，多少有些不寒而栗，不过同为女子，江雨疏还是有些同情她：“你怎么了？”

岳兴曼边哭边说：“我知道我长得很丑，大家都很嫌弃我。”

“不不不，我没说你丑啊，只是吓人。”

岳兴曼哭得更惨了。

江雨疏……

这脸都惨白成一片泡得浮肿了，外面还飘着黑气，美丑哪里能看得出来？难不成这岳兴曼生前是什么绝世大美女，这才对自己变成这个样子，无法接受？

江雨疏不知道怎么安慰，岳兴曼主动解释起来：“从小到大，我因为长得丑，被人叫做恐龙妹，班里的男孩子都嘲笑我，女孩子也不愿跟我玩，孤立我，甚至老师都不愿意叫我回答问题，我为了变漂亮，就连夏天也捂得严严实实的，可就算这样，还是白不了。”

江雨疏打开手机前置镜头：“虽然不知道你能不能看见，但你真不黑。”

“诶呦！”岳兴曼吓了一跳，又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不合时宜，于是偏过头解释，“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自己变成鬼的样子。”

江雨疏表示理解：“我懂，我第一次看到鬼的时候反应比你还大。”

岳兴曼低着头继续说下去：“所以从小到大我一直都很自卑，甚至觉得我活着是不是真的会让别人不高兴。”

“你干嘛要让别人高兴？”江雨疏仗义执言，“你是小丑吗？工作就是逗人笑，那些人排挤你就是明晃晃的校园暴力啊！长得不漂亮又没错，但暴力可是犯法。”

岳兴曼看了江雨疏一眼，又想起自己现在的样子，很快别过脸：“他也这么说的，还说漂亮是很多种的，我在他眼里就是漂亮的，可是每当我走在大街上或者朋友圈里发合照的时候，讽刺的声音接踵而来，我知道都是在说我一定是个富婆、我配不上他之类的，于是和他在一起越久，我就变得越自卑。”

“其实我觉得不漂亮也可以，”江雨疏鼓起勇气面对岳兴曼，“不觉得这个世界很奇怪吗？好像不漂亮就是死罪一样，可能因为我主要是画人像吧，所以美丑在我心里是有一定标准的，就像是乙游里你必须把男生画成这个样子而不是那个样子一样，人类的审美也有一定的标准，但那又怎样呢？为什么人们评判别人都在说美不美，鼓舞别人还在说美不美呢？很多人安慰自卑的人，会说你也很漂亮，你比我漂亮之类的，但我觉得很没有必要，美丽只是人类所能拥有的美好品质之一罢了，却不是唯一，善良、勇敢、乐观等等，我都觉得是一样重要的事情，你说我不漂亮，我还觉得你蠢呢！美丽只能对于部分人来说是谋生的手段，对于社会来说聪明好像都比美丽重要，所以我觉得比起听到你很漂亮这句话，我更愿意对你说不漂亮也没关系，毕竟这个世界的美好不只是漂亮而已。”

“不漂亮也没关系，”岳兴曼细细咀嚼这句话，“还是第一次有人对我说这种话。”

江雨疏突然想起唐小莹：“我最近认识一个道门中的朋友，我想万一有人说她不漂亮，她应该只会回一句，关你屁事啊！我又不是动物园的猴子，长得漂亮还能收到香蕉！”

岳兴曼被逗笑了，又有些伤感：“要是我读书的时候有你这样的同学就好了。”

江雨疏想到自己在做缩头乌龟的举动，觉得自己那时候恐怕未必能够勇敢地站出来，于是有些不好意思，岔开话题：“对了，你来找我什么事？”

岳兴曼突然严肃了起来，“我想你们来，也是因为听说了地仙的事情吧？”见对方点头，她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