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
许程南是下了第二节课来的,彼时江璃在季轻舟办公室。
季轻舟叫她也不是为了谈话,而是为了躲避流言蜚语。
“你快离江璃远些吧。”
见许程南来,好多人都围了过去。
“怎么?”
“你没看贴吧啊?”
许程南从来不翻阅这些,他想知道的事情都会自己去查。
“江璃是私生女。”
许程南脸沉了沉,“私生女?”
“昂,贴吧都谈疯了。”
他拿出手机看了看,上面的言论还在不断更新着。
“她人呢?”
“老师办公室。”
季轻舟的办公室要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正是下课的时候,江璃话题的热度居高不下,一时之间连八中都被带火了,甚至有些人还爆出了江璃被欺负的视频,虽然有些模糊,但依稀可以辨认。
“我就说不怎么样吧,当初要跟了我谁还敢这么说她?不过看那长相,那身材,摸起来肯定很爽,说不定是个雏。”
江璃生的好看,不是具有攻击性的长相,小家碧玉,看上去温和的很,上了高中有许多人给她送情书,王钦就是其中一个。
军训结束那天向江璃表白过,江璃说他四天就爱一个人,八天就可以换一个女朋友。
当时周边很多人嘲笑王钦,名字跟个太监似的。
许程南对他有点印象,年级里面也属他狂傲一些,成绩不错。
“你说什么?”
许程南不等他答话,一脚踢了过去。
王钦没有反应的机会,就躺在了地上,接着又吃了许程南一拳。
“哥,你怎么在这儿?”
洛川和王钦是一个班的,刚才出去送东西,不在,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许程南压着王钦。
许程南打架没什么章法,但是力道很大,依照他这么打下去,说不定会见血什么的,凉城一中可不是八中,打架这样的事情肯定不会忍的。
洛川拉开他的时候王钦得了空,扑棱了起来。
“你他妈干什么?”
“老子问你话呢,你在说什么?”
“江璃啊,怎么了?跟她妈一样,荡/妇,全年级都知道。”
许程南挣脱洛川,又是一拳。
“你谁啊,凭什么打我?”
“你管老子。”
“程南,你快去看看江璃。”
许程南作罢,疾步朝着季轻舟办公室走去。
江璃刚好出来,险些撞到一起。
“江璃。”他拽着江璃坐看右看,“你没事吧?”
江璃摇头,许程南想说什么,动了动嘴,最终只是静默的陪着她一起走过长长的走廊。
……
“你连他都敢惹?”洛川拎起王钦。
王钦一把推开洛川,平视着他:“有什么不敢,就你他妈才怂。”
“我怂?他,许程南,许氏的少爷,他一句话的事能让你待不下去,你有几条命够浪的?”
王钦腿下一软。
而且今天是许程南母亲的忌日,他不会来学校才对的,洛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
“我帮你解决这件事情。”
许程南站定在几步之外,看着小姑娘,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没事,没关系。”
许程南陡然提高音量:“江璃!”
江璃被吓了一跳泪眼汪汪的看着他。
许程南最见不得女孩子哭了,深吸了一口气,“你一直这样,初中是,高中还是。”
……
那个时候,江璃刚转到八中。
许程南是八中出了名的混蛋,抽烟,喝酒,打架,早恋。
老师说他“无所不能”,原本的惩罚都一一看在他优渥的家庭背景之下不了了之。
他性子冷,加上家里的缘故,没有人跟他呕气去管教他。
八中排外,江璃也成为了被排外中的一员。
初中的男孩总有盛气,欺负弱者是他们最大的乐趣。
江璃就是他们最大的乐趣。
他们会把江璃一个人锁在器材室,一整天,直到江绮找来。
会在盛夏江璃穿短袖短裤的时候刻意把她推到在塑胶跑道上,任由沙砾擦破她的手臂和腿。
会把江璃堵在学校西门的巷子里,朝她脸上吐烟雾,看着她被烟雾弄得红了眼。
会把她的长袖衣服撩起,在她小臂上烫下烟痕。
许程南见过江璃被从器材室抱出来是因为低血糖奄奄一息的样子,见过她一边抹眼泪一边用碘伏清洗自己的伤口的样子,见过她买烫伤膏给自己涂药的样子,也见过她温柔的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