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

许程南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得，醒来的时候洛川早已经不在了，他揉着眼睛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苦笑，搞得他们二人跟情/人似的。

挪去洗漱间洗漱，时间已过八点半，不用改日，他又迟到了。

手机里有江璃发来的一条简讯。

——不来了吗？

——去，起晚了

他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好像比前段时间瘦削了许多。

卫衣松松垮垮的架在身上，总觉得空荡荡的。

他到的时候比赛已经开始了，操场上依稀可以听到裁判枪响的回声。

远远望去，人群里没有洛川的身影，又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洛川的朋友圈删的干净，头像也换成了一片漆黑。

非主流少年啊，许程南出神了片刻，默默锁屏把手机揣进兜里。

班级的位置挪了挪，比昨天的靠右了些。

江璃吸取教训特意带了许多零食，许程南跑上看台的时候江璃正啃着一块鸡排，嘴里塞的满满当当。

“你来啦。”江璃看到他站起来朝他招手，笑颜如花。

江璃今天换了身衣服，米白色的外套和浅蓝色的牛仔裤，衬得她双腿修长。

许程南笑了笑，而后走了过去。

小姑娘给他递了一颗鸡蛋，“你还睡懒觉啊？”

“对啊，昨晚洛川在。”许程南一边说一边把鸡蛋在看台上磕了一个小口，“你大早上吃这么多啊？”

“其实我只吃了两个。”

她说完便垂着头看电视剧，她没有运动细胞，对运动会也不怎么感兴趣。

看台上的人影绰动，刚好形成了一片阴影，江璃躲在下面好不自在。

许程南凑过去看了一眼，是一部青春偶像剧。

女孩叫耿耿，男孩叫余淮。

“我两这名字连起来就是耿耿于怀啊。”

这是电视剧里的一句台词。

“耿耿于怀，是挺巧的啊。”她忽而抬头，和许程南四目相对，近在咫尺，她可以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直白的喷洒在她的脸上，灼热灼热的。

江璃愣了片刻，随机脸红着退后，身体绷紧，“对不起，那个，我不知道你离得这么近。”

许程南看了一眼她，心情极佳，勾了勾唇角，“没事。”

“许程南，可不可以帮我们搬一下水啊？”班里几个女生喊到。

许程南探着身子往前看，地上放着两箱水。

“等下，就来。”

话毕，他放下手里的鸡蛋壳碎屑下去帮忙。

江璃紧绷着的身体这才但是放松了下来，可目光却不由自主的跟着许程南走。

他两箱水摞着一起搬着走了上来。

没有女孩子不喜欢他的吧？

江璃无心再看电视，索性关了屏幕抬头看向四周，乌央乌央的人。

已经开始热起来，人们大多都往阴凉地儿凑。

“江璃，去买雪糕啊。”

“算啦，你们去吧。”

安媛一屁股坐在江璃身侧，“最近你和许程南走的很近嘛。”

“同桌嘛，自然是……”

安媛打断她：“少来，你这话都是套路。”

“就是很普通。”

“运动会结束了再拷问你，你这两天先快活着。”

安媛来着宋一心走开，江璃吐了一口长气。

许程南没上来，趴在栏杆上，身体用一条腿撑着，脊背挺直，鬼使神差的，江璃拿出手机随手一拍，竟也意外的好看。

……

运动会只持续两天，到了下午，便是一堆形式化的演讲，大部分领导宣告着运动会圆满结束，后勤部老师招呼大家打扫卫生，一时之间竟比运动会的时候还热闹了几分。

江璃一边把自己的垃圾带上，一边跟许程南讲话，“一起去吃饭吧。”

“行，吃什么？”

垃圾桶满满当当，需要用盖盖好了才能拎着走。

许程南个子高，总吊着江璃。

“我随便，听你的。”

“没想到你一个大少爷居然还会跟我一起倒垃圾桶。”

“少爷也是人嘛，也是会制造垃圾的。”

“不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吗？”

“我确实不沾阳春水，”他顿了顿 “虽然我是一个人，可我就不会做饭。”

江璃注意到他说一个人的时候眼底里一闪而过的言不明的情绪。

“你和你爸爸……”

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许程南缓缓开口：“带着恨意才会有跟他说话的念头，约束我的也只是法律，还有……要不然我就要进少管所了。”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江璃，“还有你”几个字却难以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