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品
屠七随着路标的指示来到了居民区,整栋居民区都被冰冷的浓雾包围着,一户人家与另一户人家紧紧挨着,不留一丝缝隙,黑压压的窗户不见一丝亮光,沉默地面对每一个它的探访者。整个居民区如同一个死去的蜂巢。
寒冽的冰霜扑面,屠七随意挑了离她最近的一间房,她轻轻敲了敲门,没人应答,于是她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里杂乱地摆放着各种生活用品,仿佛不久前还有人还在这儿居住着,相较于公寓,这里的各种生活设施可谓齐全。她翻了翻衣柜,天气实在太冷,即使是身体素质已经加强,但还是无法抵御这股仿佛深入骨髓的寒冷,她需要找些衣物来保暖。一连造访了三个屋子,衣柜里都是空荡荡的。
等到了第四个屋子,屠七拉开柜子门,本以为也不会有什么发现,却猝不及防地看见一个女人蹲在里面,她防备向后退了几步,试探性地打了个招呼,等了许久却也没有回应。她用手戳了戳女人,女人就猛地向后倒去。屠七拉着女人的手臂将她翻过来,女人面色灰白、肢体僵硬,已不知死了多久,她手上的身份卡牌已变为黑色。
女人的身上裹着一件黑色皮衣,屠七将皮衣脱下来,准备穿到自己身上。脱去了皮衣的女尸穿着一条破烂的碎花裙,身体上有多处被□□的青紫痕迹,一看就知道有不好的事情曾在她身上发生,屠七想了想,还是把皮衣又给她穿上。
她将女人重新放回柜子,将柜子关上。女人的遭遇让她不可避免地想起了阔雨星,屠七心里不禁有些着急,自她进入平民赛场的区域以来,除了在赛场边缘遇到了一些躲在暗处想要偷袭的人,一路走来,竟是一个人也没遇上。进入到居民区以后,周围更是一点动静也无。
难道自己走错了地方,大家都不在这儿?她心里不禁有些怀疑。
但路旁的指示标明显是要把人引到这里来。
屠七拍了拍脑袋,她告诉自己稍安勿躁,好好搜一搜周围才是正经。
居民区与传统的建筑不同,是螺旋型上升结构,底部的空间较窄,越往上走越宽敞,到了顶部却又开始慢慢收窄,整个建筑内部就像个一个巨大的椭圆形陀螺。
仔细绕着走了一圈,天都快亮了,除了一些被扫荡的痕迹和一些死尸,竟是一个人影也没看见。
自从进入赛场后,屠七便一直神经紧绷,长期以来的饥饿和激烈的战斗都让她疲惫不堪,她找到一个房间,靠在床上准备休息一下再继续寻找。
半睡半醒、意识朦胧之时,屠七却忽然感觉到一股陌生的气息正在向自己快速靠近,她强撑着睡意睁开眼,就对上了一双黑漆漆的眸子,一个小孩正趴在床头直直地看着自己。
屠七悚然一惊,自己的警惕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低,有人靠自己这么近居然还没发现。她一跃而起准备抓住小孩,但小孩的速度却出奇地快,眨眼就没了踪迹。
屠七追出去后,只剩下空荡荡的寂静无声的走廊。
怎么回事,这不合常理。
小孩跑得再怎么快,也不可能刹那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更何况屠七记得清楚,自己入睡前明明锁了门。
屠七心中涌起疑惑。
她睡意再无,又绕着房子搜了一圈,还是一无所获。
屠七又回到了之前的那个房间,她坐在床边,巡视了周围一圈,并没有什么异样。于是她又倒在床上闭上了眼睛佯装睡觉,她想看看那个小孩还会不会出现。
……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屠七真的以为自己快睡着时,“咔吱——”屋内终于响起了动静。从传来的脚步声屠七可以判断,这次来的不是那个小孩,而是一个成年人。
屠七睁开眼,就看见一个面容猥琐瘦弱得像猴一样的男人正慢慢向她靠近,看见屠七突然睁眼,他明显也愣了一下,随后就暴起冲向屠七。
屠七一个臂挡躲过他的攻击,又横起一脚踢向男人下腹。男人痛哼出声,他没想到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孩有这么大的力气。眼看女孩又要出手,他赶忙掏出一个瓶子冲着女孩将瓶里的液体一扬,屠七立马屏气却已经来不及,液体接触皮肤就迅速往里渗透,巨大的晕眩感传来,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自己被关在一个笼子里。笼子十分牢固,像是用某种甲虫的壳儿制成,周围透明的黏液将屠七死死围住,令她不能动弹。
四周还摆满了许多像她一样的甲壳牢笼,如同一个个卵鞘。牢笼里面的人都是一副昏迷的状态,其中许多人的黑色身份卡在黑暗中发着亮光,竟然有好多猎杀者。
粗噶的笑声从远处传来,“裘老大,你可真是神机妙算。不仅找到这个庇护所让大家伙一直活到现在,还抓来了这么多人,接下来几天都不愁没有‘祭品’了。大家说,是不是应该好好感谢裘老大啊。”
说话的人正是之前使计迷晕屠七的那个瘦子,他正对着一个满身横肉、脸上还有一道刀疤的壮汉点头哈腰地谄媚奉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