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林,可回来了
---蜜浆-----
五年后——
益州,锦城。
首夏清和,岁中。
街道忙忙碌碌,不时有人脚步匆碌走过街口向不远处奔走,面上情绪不同,有人愁苦有人欢愉。
冰糕、凉茶的叫卖声络绎不绝,致力于凭借嗓音给客人驱热,不时讨价声传来。
街头摆弄凉席的手艺人好奇地盘着腿看热闹,手里快要散架的竹条忘了揽进编制细致精巧的竹席成品内。
等回过神,刚才费力做的雏形都已经散在了膝盖之上,不由得懊恼地大叫起来,转而自己又变成了热闹中心,供他人观赏取乐。
“刘老弟,这么早开张啊?”
枫香源茶馆的刘纪正悠哉游哉地躺在藤椅上卷着烟杆卖力吮吸,闻言从藤椅上半探起身,小眼睛眯着瞅了瞅,看清来人赶忙笑容满面地坐起来。
“哎呦,原来是马老板啊,您瞧着都年轻了不少,老弟我一眼都没认出来,当真是许久未见啊!哎呀,当真是失礼失礼呀!”
马老板穿着一身藏青蜀江锦薄杉,体态微胖,方脸浓眉美髯须,看着和善儒雅,手里拿着一把红木折扇轻轻挥动,笑呵呵地说话。
“刘老弟哪里话,自去年一别,时常想念老弟铺子里的青城雪芽,恨不得随时能喝上一壶,可惜老哥我那边的生意走不开,耽误了好些日子,这不是得了空闲,叨扰老弟你来了!”
将马老板礼让进去带上了二楼雅座,刘纪招呼伙计上茶,笑得双眼眯了起来,双眼本来就不大,这一凑起来就跟铜钱孔差不多。
他活了四五十年,人精似的,哪还听不出点其他意思。
堂堂一个布匹商贾,家财万贯都说是少的,青城雪芽虽是品质极佳,乃茶中精品,但也不是什么珍稀玩意儿。
益州蜀地哪里见不得,偏让这马老板说的就跟枫香源里的世间无一。
“马老板真是抬举我了,小店也就做些粗茶糙叶,哪比得上马老板您家里的。”
刘纪把茶水沏好递过去,“您怕不是为了那边来的吧!”
他努了努嘴,朝着窗外不远处的一座造型奇特的建筑群示意。
远远望去,那楼群靠近城东山门,依山而建,柱和横梁、顺檩节点间榫卯严丝合缝,整体就像一个不规则的口字。
内里众多木制屋舍又是按照一定规律排列,三开三合,小中见大。
外有狭窄水道蔓延至周边结构,形成一个保护圈子,将建筑群围成了一个小型的古镇,将最后的大道集中在最中心的一座高楼,大道贯穿高楼龙墙外,直通建筑群外围。
中心高楼很突出,比周围低矮的房屋高了至少三层,蜀地少见这种高楼,建筑风格有种北方的韵味,土石居多,平缓严谨端庄肃穆,又兼有益州特色,轻巧纤细,空间界限分明,连贯通透。
房梁彩绘多用蓝色,靓眼华丽。
这些虽说不常见但也不是没有,唯一让人惊奇的是,这座高楼顶部有一个翅膀奇长的蓝色飞虫。
躯体类似蜜蜂,觸角、复眼口器都一样,唯有那对翅膀相对蜜蜂身体而言很是修长巨大,双翅足有六尺,远看似鸟非鸟,极为诡谲。
翅膀之上,横架着一块鎏金匾额,高悬于顶部,匾额上书——非木阁。
马老板将目光收回,长叹:“老弟,你猜的不错,我确实为了那个地方来的。”
抿了口茶,马老板继续说:“非木阁这两年风头颇盛,我去年也是无意之间来这里,正好听说,也是奔着凑热闹去的,哪知道后来!!”
刘纪被马老板突如其来的激动给吓的一愣,不自在地挣开被抓住的手,安慰道:“马老板,稍安勿躁,你且讲来,老弟我听着。”
“抱歉,是我失态。”马老板回过神,幽幽叹息。
“这神洲之大,马某不才,但各国还是周游多次,对一些奇闻异事和稀奇玩意儿多有研究,去年听闻这非木阁所销蜂蜜品质非凡,有治百病,益长生的功效。”
刘纪这回笑得真心实意:“你信了?天下蜂蜜都是这样的功效,有何稀奇的?”
马老板:“原本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来都来了,也就是为了尝个鲜,蜜晶金蜂浆和百花仙各弄了些,回交州给我老母和妻儿分食。”
“你我故交多年,自然知道我母亲年事已高,已是耄耋之年,咳嗽生病是常有的事,她喜甜,原本没几年日子熬,我就多尽些心。”
“马老板是个孝顺的。”刘纪恭维道。
“她喜甜却不独爱,却唯独对这锦城非木阁欢喜的不得了!“马老板有些汗颜。
“以前也不是没有吃过,但我老母都觉得口味不合适,就连燕国天香蜜糖都嫌弃。”
刘纪有些发愣:“天香蜜糖?令堂不是喜甜吗?”
这天香蜜糖是燕国天香城盛产的东西,由蜜、糖、天香花和面粉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