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了,江意浓抬脚离开。
檀樾跟上。
“檀樾,”萧从礼喊道,“我有点事和你说。”
檀樾从不和萧从礼主动交流,当没听见,径直朝前走。
萧从礼追了两步,拉住他袖子,“关于江意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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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从礼书房。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串紫色风铃,和檀樾卧室那串一模一样。
檀樾脸色瞬间阴沉,“谁给了你我家的钥匙?或者萧大少私闯民宅?”
檀樾自从和江意浓在桐县矛盾未解开,回北城后,一直住在酒店,江意浓也住在朋友那儿,两人都没回过家。
在檀樾看来,一定是萧从礼进去,偷偷翻了他房间的东西。
萧从礼解释:“别误会,这串风铃不是你家那个,是我在杂物间找到的。当然,我知道你那里也有一串。”
檀华在江意浓和檀樾去桐县期间,过去打扫过房间,知道檀樾不喜欢陌生人动他东西,没叫佣人,亲自过去打扫的。
打扫过程中,发现卧室窗边那串风铃上缀着的小房子有一条裂纹,就带回来想找人修一下。
萧从礼无意中看到,觉得眼熟,总感觉似乎在哪儿见过。
想了一整晚,萧从礼去到别墅顶层的杂物间,翻了许久,翻出一串一模一样的风铃。
中间同样缀着个小房子,门上挂着的锁早已生锈,萧从礼直接把锁砸坏,在小房子里发现里一个纸折的粉色心。
不同于檀樾家里那个,这只拆开来,纸上满满当当都是文字。
开头称呼是:萧从越。
内容是向这个名为‘萧从越’的人诉说自己对她的喜欢,也就是情书。
最后落款:江意浓。
字迹虽然稍显稚嫩,但潇洒干脆,明显出自江意浓之手。
萧从礼把信拿给檀樾看,“听说你去过精神科?”
檀樾紧抿着唇,脑子一团乱。
“什么意思?”
萧从礼:“你认为这个萧从越是谁?江意浓送给萧从越的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萧家?”
“而且,十分的巧合,单看名字,知道萧家的人,都会下意识联想此人是不是我萧从礼的兄弟。况,‘越’和‘樾’同音。”
檀樾面色发白。
萧从礼继续说:“你应该也察觉到自己有不对劲儿的地方,不然也不会去看精神科,如果你觉得我说得很荒谬,可以尝试记一下笔记,观察一下自己。”
萧从礼打量着檀樾的脸色,过了一会儿,说出了他的猜测:“风铃连同情书被丢在了杂物间,甚至‘萧从越’都没打开看过,想来‘萧从越’根本不喜欢江意浓,或许还很讨厌她。”
“但目前这个‘现实世界’里,你却渐渐爱上了她……”
檀樾突然出声反驳:“我不爱她!”
萧从礼:“你当然可以言语否认,但一个人的行为举止是骗不了人的。”
“你抢婚,代替我娶了江意浓,确定只是为了漫漫?”
檀樾犹豫:“……是。”
萧从礼笑:“那你追着她去桐县,为了她投资根本不赚钱的剧,漫漫让你劝她转让股份,你差点和漫漫翻脸,这些也都是无聊做着玩儿的?”
檀樾唇角成一条直线,锐利清晰,沉默着。
萧从礼:“你是不是经常感到很割裂?明明不喜欢江意浓,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感觉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突如其来、找不到缘由的,对她的好感,往深了说,或许可以称之为‘爱’。”
不止一次出现强烈的割裂感,檀樾无法否认。
萧从礼:“我认为,江意浓的存在,只是为了给这个世界制造麻烦,可以细想一下,若是没有她,这个世界会正常很多。”
“没有她,漫漫就是天真烂漫被宠爱长大的女孩,不会被人逼迫得歇斯底里。江意浓不存在,她的妈妈也就不存在,江伯父和江伯母就是很多破镜重圆情侣中的一对,故事浪漫又感人。”
“没有江意浓,我和漫漫会一直相爱,唯一的矛盾或许是我约她吃饭选择的餐厅不是她喜欢的。”
“你和漫漫之间……多年以后你会找到携手一生的爱人,你们还是最好的朋友。”
“没有江意浓,世界很正常,很美好。”
檀樾低着头,眼皮垂着,如果萧从礼能够看到他的眼睛就会发现,此时檀樾眼底有红血丝渐渐漫上来,眼神在某一刻变得冰冷、阴郁。
萧从礼的声音继续在房间里回荡:“而现在这个世界,如果我没猜错,只是她幻想出来的。”
“幻想,最终,‘萧从越’和她在一起,爱上了她。”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叹气从檀樾嗓子里飘出:“是吗?”
听不出情绪,但莫名地,萧从礼觉得有股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