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将军是丈夫
大的马车了?也罢,允棠,来!”
还未等马夫放下杌凳,崔奇风双手探入允棠腋下,向上一举,她整个人便腾空而起,就这样被举上了马车。
“姑娘!”小满惊呼。
允棠也惊魂未定,心中不禁感叹:这武将行事果然是别具一格。
待她坐稳,崔奇风拾起长刀,翻身上马,一拉缰绳,打头直奔崔府。
崔奇风本就人高马大,一身戎装更显得威风凛凛,再加上手里那柄,刃锋闪着寒光的长刀,策马走在街上,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有年纪大些的,眼尖发现,领头惊呼,“是崔小将军!”
“真的是他!”
崔奇风虽已不惑之年,可百姓还习惯叫他崔小将军,那还是他离开汴京时的称呼。
崔府坐落在汴京城里最繁华的街道上,大门有三开间宽,门板上朱红色漆色已经锈迹斑斑,门的上方挂一块巨大黑色牌匾,上面“崔府”两个字苍劲有力。
门前的台阶石砖早已斑驳,但却干净,似乎有人定期打扫。
与其他张灯结彩、朝气蓬勃的宅子不同,崔府像是垂垂老矣的白发翁,看不出一点生气。
崔奇风下马扣门,很快便有人来应,是一名褐发老翁。
“怀叔!”
“风哥儿!”怀叔展开双臂,将崔奇风揽在怀里,喜极而泣,哭道:“我以为有生之年,再见不到风哥儿你了!”
“怀叔这是什么话,您老可得长命百岁呢!”崔奇风大笑道,“遥儿和孩子们都在路上,估计过几日就能到,到时您好好看看我那个臭小子,跟我年轻时候像不像!”
“好,好!”怀叔点头,用袖子直抹眼泪。
允棠在小满的搀扶下下了车,上了台阶,来到门前。崔奇风侧身让开,让怀叔瞧个仔细,“您别忙着哭,您块看看,这是谁?”
怀叔眯着眼睛去看允棠的脸,倏地一怔,眉间沟壑般的皱纹瞬间都展了开来,老人又用袖子去揉眼睛,直直地盯了半晌,诧愕道:“三,三姑娘?!”
崔奇风闻言大笑,“怎么样?我说你跟你母亲一模一样吧?”
见怀叔不明所以,他又耐心解释道:“怀叔,这是清珞的女儿,叫允棠。”
怀叔不住点头,眼神却不离开允棠,“像,跟三姑娘真像,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走吧,咱们进去说话!”
为了照顾怀叔年纪大,大家都走得很慢,一路上怀叔不断地问着家里人的近况,在听到崔老将军身体还硬朗时,又忍不住掉眼泪。
“风哥儿放心,府里上下虽没留多少人,但将军和哥儿、姐儿的房间,都还一直打扫着,干净着呢。”
崔奇风轻叹口气,“怀叔,这么多年,辛苦您了。”
怀叔忙摆手,“不辛苦,不辛苦,我一直觉着,你们总有一天要回来的。以前呐,还总有几个偷懒的,我跟他们说了,就当作主子明天就要回来了,那样去打扫。就算我死了,也要一直这样做下去。”
说完又自嘲地笑笑:“老了,嘴上也絮叨了。”
“我爱听您说。”崔奇风笑笑。
“那棠姐儿就住三姑娘的房间吧?”怀叔扭头问道。
允棠点点头,“好。”
怀叔又自顾自说道:“得叫人去采买些食材了。”
崔奇风知道怀叔还有无数的话要问,开口道:“允棠,你先回房间休息,等晚饭时,舅舅再去叫你!”
由一位妈妈引着,允棠跟小满朝母亲生前住的房间走去,一路上,虽没看见什么名贵的花草,却也绿意盎然,一团和气。
正如怀叔所说,房间里果然打扫得一尘不染。
允棠被屏风前一幅画吸引,画上是一名戎装女将,眉眼与她极为相似。
细细去看那题字:何必将军是丈夫,崔三娘子,建安三十一年。
她忍不住抬手去抚摸那幅画上的人儿,仿佛能感受到温度一般,久久舍不得将手收回。
这大概是她离母亲,最近的一次了。
没来由的,她对这屋里的一床一榻,一案一几,都说不出地喜欢。
她又想起刚刚舅舅说的话,舅母和孩子们都在路上了,也不知道这舅母,是不是个好相与的。
未来的日子好不好过,光凭舅舅的态度还无法作出判断,毕竟家宅安宁与否,主要还得看妇人们,那沈连氏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小满,派人去告知翟妈妈一声,她一定会很高兴。”允棠轻声说。
自打刚才一进屋,小满就没怎么敢出声,见她终于开口,如释重负般长吁了一口气道:“姑娘,咱们走,还没跟小公爷打招呼呢。”
是啊,还没来得及说一声就走了。
允棠从怀里掏出那块鱼型黄玉玉佩,交到小满手上,“一会儿魏国公府来人送东西,就把这个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