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做是我的赔罪

没见过这么不怕他的人，一次碰到两个，一大一小，一个比一个胆大。他无可奈何，点点头，面无表情地离开了。

姜定诤笑笑，这位年少有为的指挥使倒也不如传闻中那么可怖嘛。

不苟言笑是真，冷酷无情就未必。

不然怎么叫淙淙说几句，就肯叫她投喂那从不叫旁人近身的海东青？

当是面冷心热吧？

若非如此，探云司指挥使这个位置，不知晓会有多少麻烦。

自觉参透了沈述的长宁侯笑着上了马车，他还是得叮嘱淙淙几句，到底是外男。

姜姒将将坐定，就见父亲撩开帘子坐了进来，垂首行礼。

“可高兴？” 姜定诤一眼就看穿了女儿的心思，那可真是亲父女，爱好都一致。

姜姒抬眼看向父亲，嘴角弯了弯，活泼可爱：“爹爹也挺高兴的吧，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摸一摸。”

“咳咳！” 姜定诤被女儿揭破面皮也维持不住严父的姿态，企图挽回形象：“到底是人家的爱宠，总不好得寸进尺。”

姜姒眨了眨眼，同长宁侯对上眼神，爹爹，您看我信吗？

姜定诤不住地摇头，有时候女儿太聪明也不好，叫当爹的没面子。

“再有个几日，就到京城了，接下来爹爹会忙上很长一段时日，淙淙要不要去外祖母家小住？” 姜定诤看向女儿，他是担心的。

林氏是他父亲侧室扶正，并非他的亲生母亲，他与林氏之间并不亲厚。

姜姒没想到父亲会有这个想法，她顿了顿，敛住笑意，正色道：“爹爹不必担心，女儿已经长大了，能照顾好自己。况是在自己家中，青枝与敬嬷嬷都在女儿身边呢。”

见姜姒心中有数，姜定诤欣慰点头。

姜姒看他似乎有未尽之言，便主动问道：“爹爹是不是还有什么事要说？”

姜定诤看向女儿，目光慈爱。淙淙生得极好，他和宣玉也把女儿养得很好。淙淙是尽挑着他和宣玉的好来长，眉若青黛，目若含星，朱唇点绛，气质矜贵。便是幼时见过她的人无一不称赞她姿容，亦可知将来长大会如何惊艳世人。

这些都不算什么，重点是，他的淙淙很聪明。

日渐长大，到了年岁，也总会有不长眼的臭小子想骗走他家淙淙。

“淙淙，待你及笄，爹爹定为你办一个风光盛大的及笄礼。” 姜定诤心中感慨，女儿这么快就长到及笄岁数，真是岁月不饶人，他年纪也大了。

姜姒没想到父亲突然说起这个，她一时没跟上她爹的思路，呆了呆。

姜定诤再看女儿神情呆滞，陡而大笑起来，姜姒这才回过神来，只是依旧有些怔忪。

姜定诤看女儿是怎么看怎么好，想到来日若有个臭小子要将她娶走，现在心里已经开始不痛快了。

“沈指挥使面冷心热，咱们还是得保持距离。” 姜定诤教女儿的时候，能直白的话，他都非常直白：“虽说有年岁相差，到底都是未曾议婚的小儿女，叫人拿了话头就不好。”

姜姒乖巧颌首，“爹爹放心，女儿明白的。”

心里却惋惜，这下是真的不能想办法摸那只海东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