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资本萌芽
南京的景象到底与襄阳不同,除了人多之外,更多的区别在于商品的丰富。 除了柴米油盐外,如苏州的丝绸锦绣,景德镇的瓷器,徽州笔墨纸砚,日本的刀剑屏风,朝鲜的人生鹿茸等等,可谓是应有尽有,琳琅满目。 身着儒衫,冠带飘飘,挺拔的身材很是俊朗,儒雅中带着英气。 朱谊汐很满意自己的打扮,这是他第一次穿儒衫,斯文样子很新奇。 “公子,这样子比那些探花郎还要俊俏呢!” 羊乐见此,乐滋滋地夸赞道。 “也就那样吧!”朱谊汐微微点头。 心中得意,但他却很平静。 游走在街巷之间,一路上的大姑娘女郎们纷纷回首。 对于之前的撞击,朱谊汐似乎忘却了。 劳累了几年,他似乎这时候才能放松一些,徜徉在城市之中。 不过,他已经有了职业病,虽然游览着,但心中却不断思索。 粮价的高低,官盐的市场,以及街面上那些百姓的脸色。 显然,南京人的生活水平不错,毕竟有整个南方的供养。 不知不觉,他来到了状元楼。 巨大的旗帜迎风招展,似乎都盖住了半个街。 三层楼中人满为患,大量的士子读书人醉酒高歌,还未入夜,不然秦淮河的清倌人一来,琵琶管乐奏响,更显的热闹。 “这位公子,里边请。” 拖着长音,伙计连忙安排入座。 “上几碟小菜即可。” 羊乐直接吩咐。 人太多,都没有包厢可用,朱谊汐也不讲究,临窗坐下,欣赏着市井气息。 “听说了吗?明年春要举办恩科。” “这不是废话吗?陛下登基肯定得有恩科。” 几个读书人忍不住畅享起来。 “北方数省沦陷,这样一来咱们压力少了许多。” “嘿,想的美,外省没什么,今年乡试增加至二百人,咱们自己人得真争个头破血流。” 听到这话,附近的几桌人也纷纷附和。 朱谊汐摇摇头,江南子弟虽然自傲,但却是大实话。 随口品尝了几碟菜,朱谊汐就放下了筷子,味道虽然不错,但已经难入他口。 “走吧!” 甩了甩衣袖,朱郎君起身离去。 不过,他倒是明白,对于这些读书人来说,功名才是第一,东林党什么并不在意。 人心啊,人心! 略微放下了心,朱谊汐脚步轻快。 漫无目的地走着,羊乐、孙长舟二人也不敢阻拦,不一会儿,就离开了内城,来到了外城。 如果说内城是中产以上的家庭居住,那么外城就是普通的劳苦大众。 大片的田地,稀疏且衰败的住宅,光着屁股的孩子,衣衫褴褛的行人,落魄且双目失神的乞儿,比比皆是。 此时此刻,朱谊汐瞬间沉默了。 真相往往是残酷的。 “内城的繁华,只不过是一种虚假。” 轻声呢喃,朱郎君叹了口气。 显然,在他的治下,百姓们与满清、弘光时,并无什么异同。 谷邑&a;lt;/span&a;t;如果非要找出一点的话,那就是治安严谨,小偷小摸的事少了。 忽然,他似乎来到了一片破旧的宅院前,耳旁传来了大量的机杼声。 “这是?” 他不由得上前,透过窗边些许的缝隙,见到一架架的纺织机,而在机器前,则坐着一位位妇女。 这让他感到新奇。 这似乎是一座工场,私人的纺织场。 历史课本上,所谓的资本主义萌芽,或许指的就是这些吧! “这位公子,可有事吗?” 不知何时,一个儒衫的商贾,则笑着问道。 朱谊汐看着他那似商非商的模样,不由得开口道: “这位员外,此间的女工、织机,都是你家的?” “公子不是本地的吧?” 商人听到这带着陕西口味的官话,不由得说道:“在这南京,像我这般的工场,不说千八百,也有两三百了。” “请进——” 知道不是本地竞争对手,他就松了口气,将这位读书人迎了进来,商人指着劳神劳力的女工们说道: “我家的织机,不过三五十张,而在苏州,上百成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