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香火
> “侯爵可是国公的数倍,到时候,竞争可不小。” “而您,则要尽量争取,让敬国公府争取有利位置,奠定日后几十年的公府地位。” 这时候,吴三桂恍然。 因为五军都督府的重要性,所以作为第一代国公,提前打前站,为下一代铺位置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毕竟谁也不知道绍武朝能否像前明一样,爵位继承后,也能继承官位,例如魏国公府世代领着南京守备的官职,羡煞旁人。 如果不能世领官职,那就必须扩大影响力,为子嗣铺路了。 因为义国公尤世威贬职,整个勋贵体系都躁动起来。 一个萝卜一个坑,只有前面的走了,后面的才能跟上。 而这时候,京城中,则又是一副景象。 喧闹的藩王大街,此时竟然有些空荡荡的。 福王宅内,被囚禁在府邸的福王朱由崧,此时则躺在树影下,几个侍女安立一旁,给他扇风。 他肤色白净,但脸色有些不好,眼袋很重,这是一种酒色过度的苍白,印堂还隐隐发黑。 五十岁的年纪,两鬓斑白,但皮肤光泽,却不怎么显老。 他脸上肉都都的,穿着宽松的袍子也很显胖,躺在椅子上,肉直接铺向两边,将整个椅子,挤得慢慢的。 朱由崧不止一次得抱怨想订制一个大的竹椅,但往往在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因为他害怕,自己的突然言语。很有可能让皇帝想起他,朝廷想起他,惹人厌恶,从而导致待遇下降。 相较于其他朱家人,这位绍武皇帝的确算是宅心仁厚了。 瞧瞧建庶人,直接被关傻了,英宗被关在南宫要死要活,他如今就被困在王府里,吃喝不愁,妻妾成群,简直是太好了。 过惯了颠沛流离的生活,时刻面临着杀头之事,这种生活太让人怀念了。 “怎么今天那么安静?” 朱由崧突然睁开眼,耳朵靠向墙壁。 “爷,听说今天大军要回来,街上的估摸着都是迎去了。” 丫鬟清脆的声音响起。 “哦!”朱由崧点点头,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 这个位置是他特地选的,又阴凉,又靠近街面,能听到不少的有趣事,这是他蜗居王府几十年,第一次觉得民间生活如此有趣。 忽然,小门敞开,有奴仆来报,是潞王来了。 潞王朱常芳,是曾经与其一同逃到淮安的藩王之一,后来因为东林党曾经谋立其登基,被其不喜,派到了杭州。 南京城破后,潞王监国,但旋即又被拿下,一同被掳掠到了北京做了俘虏。 不过,在绍武皇帝收复北京后,两者的待遇截然不同。 福王朱由崧直接被软禁,弘光年号也被废除,政治上废黜了其帝位,然后孤立,削弱其影响力。 而潞王则不同,虽然也是监国了,但那是被迫的,政治上威胁并不到,软禁三五年后就解放了。 且,其还经常来看他,聊天说事。 朱由崧当然明白,潞王是带着政治任务来的,目的也很明确,就是考察其心思,勘探动静,算是一颗棋子。 “侄子,我来看你了。” 一个月来了第三趟,潞王依旧显得很精神,手中还带着一捆大明公报,除了他,谁也带不进来。 潞王虽然也胖了些,但脸却显得很白嫩,四肢有力。 “王叔,你来了——” 朱由崧露出了真诚的笑容。 虽然明知道其目的,但他还是感到高兴。 “来了。” 潞王朱常芳叹了口气道:“你怎么还纵情酒色,这对身子可不好。” “人生几十年,还得尽情享乐。”福王随口道:“我算是经历一遭,明白了事理。” “况且,指不定多少人盼着我死呢!” 潞王闻言,一时间竟然有些默然。 虽然话很难听,但却是事实。 一个践位的藩王,无论在哪朝哪代,都收会受到迫害,像绍武皇帝那样养十余年的,倒是少见。 “当今仁厚,颇有光武之风,你肯定会没事的,安心点。” 潞王安抚道。 “王叔,我书读得不多,但明白你的意思。”福王点头赞同:“我这样的废人养着,我倒是舒服了,但心中仍旧有遗憾。” “我兄弟数人,只剩我一人了,偌大的福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