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反骨

此言一出，林慎父子，明清欢与谢冬风均看向轮椅上的萧白木。

林不凡率先喝道，“你个破瘸子无官无职，大人断案哪容得你随意置喙？！”

萧白木懒懒散散出言讥讽，“见过贿赂官员的，五万两银子贿赂整个清河县人和清河县令，小人还真是头一次见。林将军好大的手笔。”

林慎面沉如水，朝萧白木道，“本将军什么身份，你个破瘸子什么地位，识相的赶紧把嘴闭上。”

萧白木给这话听乐了，活动着伸了下腿，“小人一介布衣，没身份没地位，可就是有钱。大人若觉得十万两不够，小人可以出二十万两，二十万两不够，那就三十万两。反正，刘家的公道我是讨定了，林家畜牲这条狗命，我也要定了。”

听完这话，林慎算是明白眼前这泼皮残废是跟他林家杠上了，铁了心的要纠着他儿子的罪名不放。瞬间怒从心起，喝道，“我儿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哪根筋搭错了非要和我儿过不去？”

萧白木啧了一声，“你儿子确实与我无冤无仇，可惜小人天生反骨。看他不顺眼，就是见不得他好，非得看到他被绞杀刑场，心里才能舒坦点。”

这话给林慎气得够呛，却是正中明清欢下怀，给林慎一个安抚的眼神，视线落在堂下萧白木的身上，“林不凡虽罪孽深重，但林将军为我们大承百姓戎马半生。念及林将军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大家各退一步，让林将军为清河捐银十万，免林不凡绞杀之刑，改为三年有期徒刑，如何？”

这番话落在萧白木耳里，冠冕堂皇得让他格外不齿，半个字都没法说服他。也懒得跟这破知县和劳什子的林将军拉扯了，反正管他怎么判，林家畜牲这条狗命他是要定了。

倒是林慎一听要判三年有期徒刑，立马就开口驳回去了，“本将军认为不妥。”

被林慎反驳挺在预料之内，明清欢并不意外。

林慎继续道，“本将军就这么一个儿子，赔了十万还要判刑三年，本将军可不干。”

萧白木没再吱声。

明清欢转眼看向林慎，解释道，“林公子犯了斗殴杀人和猥亵两条重罪，光后面一条就要判刑五年。若是只罚钱而半点刑罚都不受，堂下堂外的百姓只怕都不会同意。”

“清河县是他们说了算还是大人说了算？”林慎反问，“钱罚多少无所谓，反正本将军有的是钱，但我儿子，一年的牢都不能坐。”

见林慎态度强硬，明清欢不由得犯了难。不过她原本的打算就是把林不凡判刑收监，而后派江湖好手严加看管。这样虽然不可避免的得罪了林慎，但捏着对方唯一的儿子，起码能保住乌纱帽好好做两年官。两年之后有了积蓄便辞官离开清河，远离林家去其他地方谋生。

“林将军此番话说出来，堂下堂外的百姓想必都不再乐意林公子以钱赎罪，”明清欢慢慢皱起眉毛，深知拉扯无益，语气强硬起来，“最后再退一步，林家罚银十万两，林不凡判刑两年。”

闻言，林慎还想出言争取减罚，明清欢态度强硬地看向他道，“猥亵一条罪名就该判刑五年，斗殴杀人本该处以绞刑。仅仅判刑两年，已经是本官能做的最大退步了。再拉扯已是无用，将军回府筹备罚金，明日午时之前送过来吧。”

见明清欢态度强硬，林慎想着在公堂上不好与对方继续拉扯，琢磨着待会退堂后再私下与对方商量，便没再作声。

明清欢转过视线，目光落向堂下跪着的刘妇，“本官许你每月可至衙门领二十两赔偿金，你可根据个人意愿选择回娘家侍奉父母或留在婆家侍奉公婆。活一月领一月的二十两银子，切记不可轻生。刘家人则可于明日申时领取五百两赔偿金。”

话毕，明清欢感觉一股热流涌出体外，明显是月例来了。

她面色暗了一暗，细微的表情变化恰好落在谢冬风眼里。谢冬风旁边的萧白木则注意到偏门处扶着门框，探出半张脸庞的明清妧。

少女杏眸盈盈，翠色衣裙以及如墨青丝在门框处半藏半露，探出来的半张脸庞则姣美白嫩，眉若黛染。

明清欢不敢再大声说话，没使什么力气的将惊堂木往桌上一拍，道，“退堂。”

萧白木将视线从偏门处转开，抬了抬手，示意叶高远推自己离开。

谢冬风看了看身边的衙役，两名衙役会意，上前准备将堂内的刘妇及作证的百姓带出堂外，衣着寒酸的瘦则往地上一跪，喊道，“大，大人，林不凡当街调戏小人的妹妹，还请大人为小人做主啊--”

萧白木看了看临退堂一脚开始跪喊的寒酸瘦子，算是明白为啥这瘦子明明怂得话都说不明白，却是第一个愿意为刘家出头作证的人了，原来是同病相怜。可惜他这状是告错人了，那小知县估计也就分他些银子予以打发，是没可能真去追究林家畜牲的责任滴。

果不其然，一身官服的小知县面色微白，没什么力气似的道，“你妹妹也同刘家妇人一般，每月上衙门领二十两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