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沉浮
“你怎么了?”
有人在不住的摇晃她的肩膀,身上疼的厉害,就像被什么碾过。
神智又回来些,她睁眼,只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小月,怎么是你?”
眼前的女孩子神色透出担忧,那张白玉似的脸上红彤彤的。
樊明月见她回过神,长舒一口气,摇了摇她的肩膀:“又做梦了?方才你走着走着,忽然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我将你送回来后你就开始胡言乱语…”
苏萍点了点头,有些赧然的笑了笑,可依旧是心不在焉的样子。
是小月送自己回来,那为什么会梦到他呢?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就总是心神不宁,思虑混沌,有时甚至走着走着就莫名其妙昏倒。
小月和意归她们替她寻过大夫,但看了好半天也是一样,只说她是思虑过度引起的。
是啊,这么高的宫墙,怎能不让人心生忧思?
她长叹一声,最终还是问出了那个藏在心里很久的问题:“从前我每一次昏倒都是你救的我,不是陛下?”
听到这句话,樊明月不由得笑了,笑中有几分嘲讽:“你还这样幻想?救你的不一定是我,但一定不是他。月明星稀的日子,多适合花天酒地,他哪里会记得你?”
苏萍张着嘴,木木听着,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只觉得眼眶肿胀,一颗心晃晃悠悠的,实在没个着落。
见她的双目又了无神采,樊明月终是不忍她难过,温柔的抱住她,拍了拍她的背:“乖,别这样,我们都在意你。之前有好几次都是年妃送你回来的,她想着你呢,你不要生她的气了。”
年妃,仿佛是个很遥远的名字呢…
“姐姐,一年四季,你最喜欢哪个季节?”
小姑娘坐在银杏树下,白晢的小手把玩着叶片的根部,那黑且硬的枝干。
秋风吹起地上的落叶,飘飘悠悠落在发稍,金色的阳光将叶片镀上了金边。
在天的尽头,大雁嘶鸣飞过苍穹,那呼啸而过的黑色身影愈来愈远,不时有一只落单的孤雁飞过,孤雁的声音喑哑,带着几分说不出的凄然。
过了都城再往北,在那看不见的地方,是北方的大片土地。每到秋天,北人总会大举南下攻城掠地,获得生活所需,这是所有楚国人的噩梦。
高高的长城虽然矗立,却挡不住战马,挡不住连天的烽火。
苏萍那时还没有完全麻木,望着大雁南飞,心中只想到北方大片没有收回的疆域。
“我喜欢秋天,要是有机会,我也去做军师,排兵布阵。到时候我逐鹿天下,你要跟着吗?”
小姑娘眼睛亮亮的,她不喜欢这些世间的纷扰,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读读书写写字,却还是点了点头:“姐姐,你到哪里我都跟着,天涯海角,我们永远都是朋友!”
说罢,她举起手中的酒壶,虚空一击,仰头便喝下去。
苏萍不喝酒,她只喜欢清醒。
喝完了酒,小姑娘递来叶片的根茎,眉眼弯弯就像月牙:“我们来拔根吧!”
苏萍手伸进鞋里来回摸索,总算是摸到了一根臭烘烘热乎乎的根,恶狠狠的将她弯折套住小姑娘的手中的根茎,开始发力。
两个人就这样使着巧劲,表面上云淡风轻不敢出大力以致将叶片折断,身体内部却已汇集着巨大力量,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手臂上青筋弓起。
“嘿哈!”
小姑娘手下一发力,苏萍没有力量,险些摔倒在地上,那根闷了九九八十一天的宝根也折断。
“愿赌服输!我以茶代酒,祝贺你这宝根荣登榜首!你可要好好保存,等我再闷一根,我们再战!”
说罢,她端起茶杯,正喝着热唱,余光正好瞥见不远处的较场上骑马飞驰的身影。
那人一身白衣,长发在风中飞舞,阳光照在他的身上,隐隐绰绰看不清晰,只是衣角划起的弧度实在潇洒。
风带着几分寒气,却有暖意从胸中升起,一不小心,她被茶水呛的咳了起来,咳的眼泪都出来了。
“殿下!”
禹绍年对着那抹身影招手,她狼狈的擦了擦嘴角的茶渍,不敢招手,只是抱着双膝怯生生的笑,一排小牙悄悄藏着。
过了片刻,禹绍年闲的无聊来了兴致,欢欢喜喜的说:“我们来编故事吧,一人一句,我先来!”
她紧紧的盯着那抹白色的身影,满脸写着心不在焉:“好呀”。
“有个女孩叫小白。”
“她入宫了。”
“她爱上了一个男人。”
“是个太监。”
“呃…这个太监风流倜傥才华横溢。”
“太监是女人。”
“啊!小白其实是个男人。”
“小白自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