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
阿湿娜听了也觉得唏嘘不已,“以你阿玛的性子,多半是会这样做,当今王上也是敏感多疑的性子,要是一直国运昌盛就没什么,万一以后有个什么,难免有心之人给王府安上什么罪责,只是没想到你大哥竟然这样就没了,真是世事无常啊。”
“是啊。”
景云卿附和完这一句就起身出去了,他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着顾初言,真心道,“母亲就拜托你了。”
顾初言愣了几秒才回过神,问一旁的云雀,“我没听错吧,他要拜托我?”
“小姐没听错,贝勒爷确实这么说了。”看这情况,贝勒爷总算是看出了她家小姐的好,云雀别提多高兴了。
景云卿走出西苑后不久,看到素清母女也披麻带孝地往门口去了,看样子她们也是往灵堂那里去了。
如果王妃去了,只怕今天她们母女又要遭难了。
他们到了现场后,发现王妃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自己都要人照顾一般,管家小声告诉景云卿,王爷担心她在灵堂上再次胡言乱语,扰乱灵堂秩序,已经提前让人给她灌了用于安定的汤药。
景云卿往王妃的方向看过去,难怪她整个人除了没精神,还有些痴痴傻傻的感觉,看样子她今天来了也就是个摆设。
管家用了‘灌’这个字,说明王妃自己是不愿喝的,只是她如今势单力薄,已经反抗无效了。
大哥的猎鹰队本就是一些钱财供养的鹰犬之类,谈不上什么真正是忠心,如今她们母子连自身都难保,只怕他们现在都已经被阿玛到他名下了。
素清母女安静地跪在那里,比起王妃,她们倒是清醒的。
素清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木然的坐在那里,他们夫妻生前就已经情分折腾尽了,只剩下了满腔恨意,如今景云亭死了,她连一滴眼泪都吝啬给他,也懒得在外人面前装模作样。
不管这三年景云亭怎么折磨她,她不变的从来都是骨子里的那股让景云亭看不惯的傲气。
不知道她自己有没有想过,假如她早放下这般骄傲与不屑,景云亭会不会放过她。
如今,也找不到答案了。
玉儿还小,不懂什么,只觉得稀奇,到处走走看看。
小的那个由素清抱在怀里,已经睡下了,不哭不闹的。
如果景云亭平时待她们母女好,也许旁人会觉得她们没了依靠,孤儿寡母可伶,现在看来,大家都觉得她们总算是解脱了,所以王妃第一个怀疑到素清身上也不是没理由的。
景云亭身前结交的都是些狐朋狗友,加上他性子暴烈,除了些碍于情面或是王妃娘家的人,几乎没什么人过来吊唁,整个灵堂冷冷清清的,前来帮忙的人还要多,有些都无聊得打瞌睡了。
其中很多宗亲,还是让香烛寿店派人送来花圈吊唁,甚至都没派自己人来。
他们向来最信那些神邪恶鬼之事,惜命又惜财,估计听说了景云亭的死因,现在是更加忌讳,避之不及了。
要是灵堂设在庆王府,也许他们还会忌惮阿玛过来一趟,如今灵堂另设,连宫里也是派了人过来代为转达默哀之意,他们也就跟着效仿了。
“司徒正前来吊唁。”
随着管事一声吆喝,一个上身赤膊,身背荆条,面黄肌瘦、披头散发男子进了里面,他先是到了景云亭的棺材前哭诉了一番,又一路跪到了王妃面前,头都没敢抬。
“姐姐,是弟弟错了,都是弟弟害的云亭,你怎么罚我都可以。”
别看他一直带着哭腔,又哭丧着脸,可是愣是没见着一滴眼泪,从他眼里流出来,连个泪光都不见,可见他心里压根没多少真心实意,只是想堵他人口舌,来作秀的。
早就听说景云亭的性子像极了他的这个舅舅,如今看来,是真的都是无情无义,他之所以当着这么多人又是忏悔又是哭诉,想来也是想以后还要倚仗这个做庆王妃的姐姐照顾,才不得已如此。
王妃早就服了安定,神思恍惚,说不出什么,司徒正见姐姐这般,只得找了个蒲团在她旁边跪下了,打算陪她一会,来都来了,把这秀给做足了再走。
他扫视了一眼灵堂,看到素清母女,气不打一处来,当下就跑到他们面前,颐指气使,“我这可伶的外甥,现在尸骨未寒,怎么连个哭丧都没有?你们身为他的妻女,难道就是摆设,一点都不是伤心难过吗?我看这事说不定还真的跟你们有关!!”
瞧瞧这口气,真是和王妃一个德行。
不过这一次都不要景云卿出面,管家直接对一旁的府卫使了使眼色,司徒正就直接被人给架下去了。
人下去了,管家还不忘对一旁的景云卿解释,“王爷说了,要是有人闹事,不管对方是谁,直接架下去,他只想清清静静地把这事给了结了。”
景云卿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这时有不少道士模样的人进来,不仅嘴里念念有词,手里还拿着不少符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