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兴与有头脑

一号，她被要求藏在制服里，就像她的棕发要藏在红色药水下一样。

“听说那个哨兵最近有迹象要升到S级了，”老人抬手让伊耶芙特坐下，“他很少见，所以上校跟我说的时候我同意了。”

伊耶芙特皱着眉，微抬了下脚踩住老人探出的精神丝，蛊惑它连接到了旁边的椅子上贪婪地吸取着所谓的“信息”。

烦死了这老头，小动作这么多。

伊耶芙特恢复了表情，低眉顺眼道：“我没有意见，爷爷。”

让这老头屈服的哨兵，她也很想看看这到底是何方神圣。

老头还在喋喋不休地跟她重复他们米德尔顿的荣光，她眼神游离在地板的木纹上，橡木年轮一圈圈晕开，光线太暗了，她又不是哨兵，视神经有些隐隐抽痛。

她站起来一把拉开窗帘，真搞不明白他都这岁数了，还在怕什么暗...杀？

伊耶芙特迅速转身躲到一旁，她刚刚一瞬感受到西北方向有打量的目光，她目光阴沉了下来，迅速将精神丝像来源地发射。

哨兵的气息一下就隐匿下去，还是个专业的。她借着之前的精神丝把她爷爷拉到窗口视线内。虽说他早就被她的精神丝控制了，但是她第一次把还在夸夸其谈的爷爷用轮椅抡着转了半圈还是有点心虚。

很快又有一丝泄露，只是方位又发生了变化，看来是个专业的。只是——

虽然精神陷阱是她旁听高年级课程偷学的，但是第一次使用就很成功。哎，要不然别人为什么叫我是天才呢？

伊耶芙特邪魅一笑，看似帅气地吹了下她无意掉落的碎发。

把这哨兵搜得干干净，再给他留了一段错误记忆后，伊耶芙特百无聊赖地就转身拉上窗帘走了。真没意思啊，真是没用得可以。

伊耶芙特整理好穿着，看爷爷有些气喘好像要停了说教的样子，就将一切恢复原位，又撤去了精神丝，恢复成一副乖巧温顺的模样，“爷爷我一定牢记。”

米德尔顿老爷看着她的发旋，红发染得很彻底，他低头仔细打量也完全看不出原有究竟是什么样的发色。

他明明觉得口干舌燥，但是她还是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他能想不明白她又耍了什么小手段吗？

他叹了口气，她确实是米德尔顿家中难得的天才，甚至是第七区的天才。她现在还是在学院的第二年就觉醒了精神体。

他奥斯本当年可是次S级的向导，只是这几年几场大病下来精神体也跟着他不复当年，但也不至于随随便便就能被人控制。

这丫头，也该隐隐约约快到A级了吧。

奥斯本无意识摩挲着他干瘪的手指，他早些年意气风发狂热追求着向导血脉，在很多孩子上试过药，甚至在一些哨兵苗子上动过手脚。

或许，他们米德尔顿家族现在也不至于沦落到这地步吧？他当时总觉得自己能撑着家族走到很远，有足够的时间去选择，去为家族的未来搏得更好的未来...

奥斯本控制不住喉间的痒意，自暴自弃地咳嗽起来。他咳地太凶了，肺管也撑不住这样过度的震动发出了破烂地震响。他安静地等着，等耳鸣结束，眼前不再一片昏暗。

他喘着气，长长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