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少爷又出门了。”萧夫人刚坐下，那芹娘便来回话。犹豫了片刻，还补充了一句：

“少爷还说，今儿晚上不一定回来，有大事要做。”

“这逆子！有什么大事轮得到他去做？都知会了今日来院里用晚膳！给我把他捉回来去！”萧夫人闻言，一拍桌子，把刚进院的叶青唯和梁莹吓了一跳。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又换了一幅和蔼的笑脸，让她们先入座，又咬牙低声对芹娘说：

“他回来之后，给我提到房里来。”

“母亲，弟弟这样又不是一日两日了，怎么每回还气不顺呢？”萧莹坐到萧夫人身边安抚着。

“我看他是翅膀硬了！你说说，他可有几日正经在家待着的？！”

“弟弟不就是爱去骑马围猎、明华寺下棋嘛，哪家的男儿没有点自己爱好的。”

萧莹示意丫鬟上菜，夹了一筷子蜜藕到夫人碗里。

傅明楼在心中默默感叹，萧家母子的相处模式还真是奇怪，这萧裕看着也不像那不稳重的人，怎么萧母的态度好似他整日无所事事一般？

她又想起叶青唯说的话，自己在脑海中补充了些细节。

萧裕……可能是闷骚吧。

萧夫人见傅明楼神色平静，也不知她心中所想。轻咳了咳道：“罢了，我是知道他的，现在正是玩乐的年纪。以后成家了，若是再如此，可就要家法伺候了。”

叶青唯还没搞清楚事情由来，见桌上气氛微妙，用胳膊肘顶了顶傅明楼，眼神询问着。

“好好吃饭。”傅明楼也夹了一筷子蜜藕到叶青唯的碗中，没理会她的眼神。

席上除了这萧裕没来的小插曲，几人相处的十分愉快。

期间傅明楼还与萧夫人说了些俏皮话，又有叶青唯这个静不下来的脱兔，逗得萧夫人乐不可支。临行前，还嘱咐二人要常来家中做客。

夜深，明华寺的最左侧厢房内，亮起朦胧的烛光。

此时的萧裕还不知道自己回家将要面对些什么，他抱着手臂，看着认真看书的宁湛。

“阿湛，你要这书作甚？”

见宁湛久久不理他，只专心看书，他双手撑在桌上，拨弄了下书的封面，才注意到书名。

“《鬼域秘籍》？听着不像什么正规门派的书。”萧裕神秘兮兮地看着他，脑子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把本就大的眼睛睁的更大了：

“你不会是想练……那种剑术吧？！阿湛！不可啊！会走火入魔的！”

梁裕一把夺过宁湛手中的书，喃喃道：

“早知这样我就不该帮你去师父那讨来这本书……还抵上了我最宝贝的逍遥剑！”

今日，他得了宁湛嘱托，跑到年幼时曾师从的“半仙大师”路牙处，将宁湛给他的纸条给了师父，用自己的宝贝逍遥剑和师父换了这本书，还没来及看是什么，就急匆匆地揣在怀里跑来了明华寺。

他低头，看到宁湛发黑的脸色。

“萧裕。”他喊道。

“夫子授课时，话本子看了不少吧。”

宁湛用了肯定的语气。

萧裕虽不知他的用意，先得意洋洋道：“那是！这玉京时兴的话本子，不说上百，几十总归是有的，我都能复述出来！唉，你问这个干嘛？”

“你但凡听了几节课，都不会问出蠢如斯的问题。”

“谁说我没听！我……我只是一时没想起来罢了，鬼域秘籍…鬼域不就是那个……”

萧裕脑中灵光一闪，想起来最近在玉京广为流传的话本子。

“我想起来了！是乱世时的那支各怀奇技的女子军！温宪皇贵妃就是鬼域出身的……”

萧裕说着说着，声调就低了下来，最后捂住了嘴巴。

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你萧裕！鬼域那么多名号不提！偏偏提人家亡母做什么！

萧裕在心中默默给了自己一巴掌。

“准确的来说，不是专门的女子军，是江湖女子建立的一个帮派，帮助战乱中流离失所的孤女。”

宁湛瞥了他一脸心虚的样子，补了话茬儿。

“哦哦哦。”萧裕指了指这本书，“所以这里面写的是鬼域的秘术吗？”

“也有，但大多是关于鬼域的记载。”

宁湛将书拿回手中，问萧裕道：

“这可是完本？”

萧裕想了一会，答道：

“是啊，师父说，这种民间记载尤其可贵，世间估计也就剩此孤本了。他还是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难道……有什么缺漏吗？”

宁湛神色复杂，半张脸被烛光的阴影遮住。

“里面关于鬼域建立、勤王的细节记述的很完善，但写到玉京之战后，鬼域的去踪却十分潦草。”

萧裕闻言觉得奇怪，开口道：

“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