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踪
杨思华莫名其妙被温雨森告白之后就开始躲着他走,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这很荒唐。
她还没有傻到要在富城区里找个对象,一辈子出不去这个贫民窟。
更何况,现在对她来说,钱比男人重要。
“只吃这么点吗?营养不好哦。”这温润的嗓音除了岑修就没有别人了,杨思华瞬间没了胃口,只觉得他阴魂不散。
岑修坐在她对面,把碗里的鸡腿给她,笑说:“你太瘦了,多吃点。”
杨思华看着碗里的鸡腿,侧头躲开了他要撩她头发的手。
“上周选修课我给你占了位置但你没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学分够了,我也没什么兴趣再去。”
岑修声音淡淡的:“是对我不感兴趣了吗?”
杨思华放下筷子,索性把话说明白了,“不感兴趣,下次也不要跟我装熟。”
她要走,岑修拉住她的帆布包,气急反笑:“杨思华,拒绝我让你很有成就感吗?”
“那我再说一次,”杨思华提高了音量,“我对你没兴趣,再跟我装熟,我就告你性骚扰,松开!”
杨思华挣开他就走,只听得身后丁零当啷一顿响引得食堂里的人纷纷看过来,岑修尴尬地解释:“没事没事,起猛了,不小心的。”
他长了一张人见人爱的脸,但不代表每个人都要爱他。
他的刻意亲近不过为了满足自己那点征服欲罢了,在他眼里,杨思华只是个玩物。
杨思华只要这么一想,就觉得很恶心。
周五因为睡过头没有去医院看望妈妈,杨思华便在周六家教结束后去了趟医院。
医生还是那句话,病情时好时坏,但没有醒来的迹象。
很多人都劝她别再让自己背负这么沉重的包袱了,可杨思华不敢想自己一个人的生活该怎么过。
上大学那年昭陵碰上洪灾,富城区整个被淹掉。父母在领救济金的路上出车祸,一死一植物人。
车主还算有良心,赔了20万加负担了杨思华母亲的医药费,四年时间仿佛一眨眼,到今天她仍旧重复做着一件事——在病床前自言自语。
从医院出来后外面下雨了,杨思华没带伞,抱着书包在心里叹运气不好。
36路公交不知什么原因一直没来,她站在公交车站的铁棚下被风雨打湿一身也浑然不觉。
“滴滴——”
两声喇叭,出租车停在她面前,温雨森那张刀疤脸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喂,你回家吗?”雨下得很大,飘进车座里,温雨森抬手勾了勾,直接开了车门让她上来。
杨思华又一次觉得,这个不像好人的人其实还挺好的。
杨思华很意外他的出现,问他怎么会在医院这边,他怅然地说:“看望长辈。”
杨思华很能感同身受,也没有多问,倒是因为这微妙的气氛忍不住将自己的故事和盘托出。
温雨森发现了,她好像并不需自己回应什么,就安静的听她说话也能感受到她心情从沉重变得轻松。
可是他没有办法同样轻松起来,看她的眼神多的是悲悯。
杨思华笑着说:“你别这样,又不是什么羞于开口的事。”摸出包里的几颗糖递给他,温雨森含着水果味的糖,突然转移视线,随后脱下自己的衬衫扔在她身上,声音沉沉的,“你衣服都湿掉了,披上吧免得感冒。”
杨思华低头看自己,脸一红,果断穿上他的衣服,将书包往胸前抱更紧了。
“谢谢。”
温雨森撇头见到她红润的脸,忍不住弯了眼,伸手到她面前问:“还有糖吗?”
“啊,有的。”杨思华把仅有的几颗糖全给了他,手指碰到他手心,触电般收了手,整张脸埋进书包里。
温雨森觉得好笑,一颗一颗剥完糖全塞嘴里,甜丝丝的味道仿佛溢满了整个车厢。
原来他邻居害羞起来的时候像鸵鸟。
杨思华一连几天都觉得有人跟着自己,但她又不敢回头看,为了避免自己成为明日的社会头条新闻,她敲响了温雨森的门。
温雨森顶着鸡窝头,苦大仇深地看她时,杨思华根本无暇担心自己是不是扰人清梦了,直接开门见山:“温雨森,这几天好像一直有变态跟着我!我一穷学生,要啥没啥,但我很惜命的,我妈还在医院等我,我不能出事的。”
被当成变态的温雨森:“……”
杨思华继续说:“我想你明天凌晨跟我一起回家可以吗?”
温雨森抓了把头发,撑着门框说:“那你不怕我是个变态啊?”
“不可能。”
她说得太斩钉截铁了,以至于温雨森的心都抖了下。
“你救过我不可能会再害我,而且之前你不是哐哐就给人撂倒了吗,可厉害了,明天凌晨跟我一起回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