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帝庙的奇怪僧人
在此期间,街坊邻里和家仆有笑她傻的,有同情她的,也有表示不相信的,哥哥的三位狐朋狗友也派人询问此事,为李小姐甘愿救兄的行为表示钦佩不已。
小芙每每听到后都气愤不已,又后悔没有拦着小姐,她伺候小姐这段时间越来越喜欢跟着小姐,不希望小姐赴死。
李柿柿的七位小嫂嫂们天天轮着来哭哭啼啼,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她都烦不胜烦,为了躲避这些人,便拉着小芙和来安上街散心。
听小芙推荐城南关帝庙最是灵验,还有庙前集市热闹非凡,说的李柿柿心动不已。
“小姐,你怎么了,脸不舒服吗?”小芙眨巴大眼睛,一脸关切。
第一次上街,见到真正古代人生活,乡巴佬李柿柿是即新奇又矜持,导致脸部表情来回拉扯,好不搞笑。
“噗嗤”一声,众人抬头望去,前方树下站着三人,其中一个是老熟人滇绵谷,正用手帕捂嘴偷笑。
李柿柿恼羞成怒,却还要保持风度,微微揖身行礼,“小女子来关帝庙求签,身体略有不适,让滇公子见笑了。”
滇绵谷挑着眉,嘴角笑的勾人,“惊扰到大小姐,恕在下唐突了。”
李柿柿被他这一笑晃了心神,暗道一个男子生得如此明媚,让女子都自愧不如。
“不知滇公子到此有何贵干?”她客套地问道。
滇绵谷神情一敛,毕恭毕敬地介绍,“这位是新任平阳县令赵大人,我奉父命,接待赵大人赴任。”
李柿柿闻言好奇的瞥了一眼赵知县,只见他身穿宝蓝色暗紫纹云直裰,身系八龙纹嵌玉钩腰带,身长玉立贵气十足,菱角分明的脸庞犹如雕刻般冷峻,一双乌黑眸子冷冷看向这边,若有所思。
李柿柿被那目光冻了一下,不敢再看。
跟在赵知县身旁的是一个劲装打扮少年,面无表情抱胸而立。
小小一个县令竟有如此气质,看滇绵谷的客气态度,她知不易得罪,客气一番后,忙欠身让行。
等他们走远,三人也回过神来,顺着人流往庙内走去。
两人边逛边八卦,小芙对滇家知之甚多,只因这滇家奇葩事情整个城都知道。
原来滇绵谷的父亲是本地官绅滇谦六,也是个妥妥富n代,家里权势富贵却没个儿子,夫人一怀就保不住胎,直到遇到个坡脚算命先生,用一种阴阳压胜法教他,“先生命里两代人的星宿之光,多属于雌性星宿,即使得了儿子,也没有用。唯有将出生的儿子当作女孩教养,也许可以弥补挽救一下。”
不久,滇夫人就生了绵谷。他给儿子穿耳眼,留女发,裹小脚,取了个女孩子的乳名“七娘”,他还为儿子娶了个不梳女发、不裹小脚、不穿耳朵的女子作童养媳。
这个办法倒也灵验,滇绵谷果然长大成人了,还考中秀才,滇绵谷长像俊美,不长胡须,举止言行有些秀气,爱好填词,和李书财交好。
听说他家娘子是个河东狮,也是巾帼不让须眉的侠女。
这倒引起了李柿柿的兴趣,心想有机会一定要去见识一下这位奇女子。
逛得尽兴也不能忘了正事,毕竟是打着给哥哥祈福的幌子出来的。
于是李柿柿三人便进庙,拜关帝祈福。
在民间,关羽为尊为“祟宁真君”,殿内木雕神龛之中,供奉着头戴冕旒冠,身着龙袍、腰系玉带的关羽帝王装塑像,神情刚毅,端庄肃穆。
李柿柿跪在蒲团闭眼祷告,心里默默祈求,“关羽大帝啊,虽然我不是李书财亲妹,但还是希望他能安息,保佑李家万事顺遂,也保佑我早日找到法子回家,我必将给大帝还愿。”
没等她说絮絮叨叨说完,忽见在香案前站着一个癞头貌丑的赤脚和尚,双手合十对她说:“阿弥陀佛,女施主满面妖气,马上就要大祸临头。”
这词如此熟悉,李柿柿怼道,“大师下一句莫不是想说:我有办法救你,可千万不要泄露秘密。”
她翻了个白眼,这和尚搭讪技巧毫无新意。
那和尚明显被噎住了一下,“额,确是如此。”
虽然穿到古代跟做梦一样,但哪来的妖啊,现在的和尚都这么胆大包天的骗财了么。
“大师不好好念经,满口胡言。”
见李柿柿更加怒气冲冲,来安紧张的把主仆二人护在身后。
小芙担忧地拉着李柿柿袖口,“小姐小姐,不能对大师无礼啊。”
那和尚不以为然,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说:“贫僧和你家小姐有缘,这包东西要到紧要关头才能打开来看。”
小芙敬畏这些,上前把纸包收下,那和尚便双手合十告辞而去。
被莫名其妙冒出的和尚破坏了心情,这世界的人怎么神神叨叨的,果然古代没有科普就是不行,索性也不逛了,让来安打道回府。
十里之外的平阳县,县衙后院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