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绩

母女俩因为分数的事情，闹得不是很愉快，一整个下午陈晓萌窝在卧室里没有出去。

等到陈易永下班回来，从龙初娜口中得知了这个消息。

陈易永把龙初娜从卧室里拉出来，用一句“哎呀，这母女哪儿有隔夜仇嘛”让冷战的母女俩稍稍有了丝缓解，出去时，桌前已经坐着被提前哄出来的陈晓萌。

餐桌上，一家三口默默无言地吃着晚饭，谁也没有要开口的打算，气压显得格外低。

陈易永笑呵呵地说：“崽啊，你准备报哪个学校啊？爸（ya）给你参考参考。”

被点名的陈晓萌蠕了蠕嘴，捏住筷子的手戳了口饭起来，慢慢说：“还么选好。”

“还没选好啊，好好，不急不急，也还早。”陈易永惯性地和稀泥，迎来了龙初娜的一记瞪眼。

龙初娜没有陈易永的好脸色，冷着声说：“没考好就重新复读一年，你自己不争气怪不得我们，为了你这个成绩爸爸妈妈废了好大的精力花了好多钱，你自己心里也要有个数，莫跟个没事的人一样。”

陈易永不赞同的皱着眉看向龙初娜，似乎在责怪她不应该跟孩子说这些东西，话也说的太重了。

“······好。”陈晓萌面色不变地应答了下来。

一直保持着静默吃完了这餐晚饭，陈晓萌洗完澡回到房间里，折腾了一会儿，又有点口渴，开门准备出去喝杯水，就听见主卧里传出陈易永和龙初娜的吵架声。

争吵的声音算不上很大，龙初娜也很压抑着自己，听上去有些哽咽。往外走了几步，陈晓萌清晰的听见了他们争吵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你说得好听，”龙初娜的声音里满是怒气，“你说，你说，不复读怎么办！”

“不复读也有书读，你太极端了，硬是要逼着她给你考个清华北大回来吗？”陈易永的话里也有了丝燥气：“人家念书又不是说不认真听，她现在这是什么，这是认真读读个这个样子，你逼她有个什么用？”

“我逼她有什么用，我屋里就这一个女儿，别人都看不起你没个儿子，没个儿子的问题出在我身上吗？现在看你，你女儿也不给你争口气，我逼她有什么用，我还是为了想要她给你争口气啊，你以为我是为什么，陈易永，你自己摸摸良心······”

“那现在怎么办，她也是块读书的料子，现在硬是逼得她走到这一步，拿个这个分已经差不多了，再逼下去，这个女儿要废掉了怎么办。”

“······”

她们还吵了些什么，陈晓萌已经听不见了，脚下往前的几步又重新退了回去，返回到了卧室内。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身上承载了多大的希望，就是因为清楚的知道这些压力的来源，所以从来都没有敢向别人任性、放弃或是偷懒。

因为天赋不够，很多东西不是刻意努力死钻牛角尖就能够得到的，她在学习上跟什么都要死磕。人家学一遍就能懂的，她要学两遍三遍，因为愚笨，可能还要增加到四遍五遍，才能追得上人家学的厉害的。

她没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没有一学就会一点就通的悟性，她只有坚持，不断的坚持死磕。

可到了今天，还是不够满意，处处都不满意。没有能成为爸爸妈妈的骄傲，没有能为爸爸妈妈争口气，辜负了他们一年又一年的希望。在这些面前，什么不易、死磕、艰难，都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没有好的结果，过程中无论你多么的努力，就是做无用功。

陈晓萌紧咬着牙关窝在空调被里，用被子死死的捂住脑袋，没有让自己发出一点点声响。其实不止是爸爸妈妈，她对自己，也很失望很失望。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努力了，明明很努力很努力了，却还是只能走到这里。

6月25日，高考成绩下来。

陈晓萌和龙初娜坐在电脑桌前，页面打转的一瞬间里，陈晓萌眼前一阵眩晕感袭来，脑门手心不断往外沁汗，双腿发软。

“妈，”陈晓萌心跳加速到跟心脏病翻了似的，急促又赶坡，掌心捂在眼前，“你看吧。”

我不敢看。

没有勇气看。

龙初娜被陈晓萌的大反应弄得也忍不住跟着紧张起来了，输入准考证的刹那，龙初娜手颤抖了一下，心脏有一瞬骤停：“等你爸回来吧。”

现在16:02分，陈易永17:00下班，回来要半小时左右。

两人一权衡，决定还是等陈易永回家来看。

母女俩对着黑屏的屏幕，一直等到陈易永回来，时间17:39，可能是堵车可能是工作原因，没有人追问，只叫着他到电脑前来。

电脑房是隔出来的小小间，里头堆放的基本是杂物，陈晓萌的玩偶还有书本之类。

陈易永看着母女俩脸色凝重，一时间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儿，知道等他回来的目的后，陈易永还不以为意，又在两人的衬托氛围下，随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