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8章 开弓没有回头箭

你还不明白吗？你嫁给程尧时就已经投靠了冀王，将来蔡氏一族的兴荣衰败也要仰仗司徒冀，只有他才不会亏待蔡氏一族，不会亏待我们母女。”

蔡贵妃直接道，“我嫁给皇上也没能给蔡氏带来福利，皇后一族和裴家一直荣宠不衰，这些你都没看见吗？这都是因为母妃在皇上的心里没有一点儿分量。”

“可我是父皇的女儿啊！”司徒雪不解，“阿煜是我的弟弟，将来他做了皇帝也不会亏待我的。”

蔡贵妃猛地一惊，脑海里仿佛有什么一闪而过，“他何时拿你当他的女儿对待，他的女儿只有司徒婳一人，皇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司徒婳。”提到这个，蔡贵妃就来气，皇后与皇上更是鹣鲽情深。

“司徒煜现在拿你当姐姐，往后呢，你以为他做了皇帝还会像现在这样吗？你不要忘记了，程家是冀王的人，你是程家的儿媳妇。”蔡贵妃要点醒司徒雪，不希望她被皇族间不值一提的伪亲情给蒙蔽了，他们不是一母同胞，如果要牺牲，司徒煜会毫不留情地选择雪公主，而不是婳公主，这就是现实。

司徒雪也恨皇上对自己的不公，当年如果皇上同意让自己嫁给裴烈，同样能笼络裴家，甚至她会比司徒婳做得更好，可惜，他只会替司徒婳打算，以为裴烈娶了大公主，就没有人知道她的秘密了。

司徒雪突然无力反驳蔡贵妃的话，世上没有一个人真正关心她，就连程尧对她也全都是虚情假意。

这时，蔡贵妃突然道，“雪儿，这件事迟早会瞒不住的，他知道你的身世，不管你是为了谁，你都必须帮司徒冀，开弓没有回头箭，为了母妃和蔡氏一族……”

“什么身世？”司徒雪疑惑，“母妃你为什么非得帮冀王叔，你嫁的人是父皇。”

“因为他是你的亲生父亲。”蔡贵妃不准备瞒着了。

猛然，司徒雪瞳孔猛地睁大，“母妃，你说什么？”

“雪儿，母妃也不瞒着你了，娘在嫁进宫中前，就和司徒冀好过，他原本要娶的人是我，可是……一切的原因都是一个利字，他娶程家女人为王妃因为利益，母妃嫁给皇上是因为利益，皇族的联姻没有真情，也不能有真情。”

蔡贵妃缓缓说着她年轻时的事情，年轻时，谁都会憧憬爱情，可是天往往不会随人愿。

司徒雪听后眼睛红红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和司徒婳比了二十多年，最后老天爷却狠狠地给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

“这么说司徒冀知道我是他的女儿。”司徒雪问道。

蔡贵妃点头，“是，他知道。”

“母妃还爱他吗？”司徒雪盯着蔡贵妃的眼睛，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母妃从来不会吃父皇的醋，与皇后比起来，她更像一个大度不计较的皇后，原来母妃心里根本不爱父皇。

蔡贵妃冷笑，“爱在权力和欲望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更是最不值钱的东西，现在母妃和冀王合作，牟利比情爱要大得多。”

“所以雪儿啊，你现在也是母亲了，如果你站在母妃的角度，你也会去为自己的亲人谋利，你会权衡利弊，你会想谁对我们更有帮助，没有母族的支撑，咱们在皇宫里根本没有办法立足。”

司徒氏一族，只有司徒冀手中握着强大的兵权，原本他早就要夺位，或者自立为皇，他手中的铁骑，想要从边关打进汴京城根本不是难事。

那时太子年龄也不大，几位皇子相继出事离世，皇帝就把裴家的地位突然抬得更高，甚至封了裴烈这样的年轻人做太师，把公主嫁进裴家，皇上借此将天启的权力都转交到了裴家手中。

从此天启国就变成了裴家代表皇帝与冀王周旋，裴烈更不畏惧得罪冀王，就这样天启皇族才安安稳稳地过了几年。

司徒雪虽然不管朝中之事，但是她却格外关心裴烈的所有事情，自从他娶了大公主，皇上封了他做太师开始，裴烈的才能更是显露出来。

听了这些，司徒雪问道，“母妃就这么确定冀王成事后，会念着与母妃的旧情吗？母妃对他念念不忘，您可知他在边关也是姬妾成群，就连冀王妃都管不了他，凝霜那样的女人，冀王也是她的裙下之臣，母妃说我傻，其实母妃比我更傻。”

司徒雪不想承认司徒冀是他的生父，说完就哭着出了寝室。

蔡贵妃也瞬间愣住了，她和司徒冀的牵扯怎么可能仅是因为情爱，再有什么感情，几十年过去了，也消散了，皇上对她无情无爱，她就是一只被关进深宫里飞不出去的鸟。

这时，凝霜突然走了进来，蔡贵妃抬眼看了她一眼。

只见蔡贵妃瞬间没了刚才劝说女儿的温柔，眼神也有些冰冷。

她甚至根本没有把和司徒雪的谈话放在心上，想着雪儿一定会想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