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

钟早本以为联盟的指挥部会和帝国的贵族皇宫一样富丽堂皇，却没想到这里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办公室。

甚至有点不像样子。

联盟的总指挥官是一个面容略显平淡却很有亲和力的女人，只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让她觉得似曾相识。

“姑娘，你很勇敢。”秦霄指了指办公桌前的一把椅子，示意她坐下。

“指挥官大人，请您批准我的请求！”钟早顾不上坐下，迫切的恳求。

“叫我秦霄就好，哪有什么大人，”她温和的笑笑，“请你放心，你上战场的请求，我已经下发到部队批准了。”

“这次叫你来，我只是想和你谈一谈。”

钟早先是一阵狂喜，然后瞪大了双眼，指挥官大人和她有什么好谈的？

“谈一点私事，比如我的性别。”

钟早这才恍然发现，从进来之前办公室到现在，她没有闻到一点秦霄的信息素味道，她是Beta吗？

“如你所见，我是一名enigma。”

enigma是什么？

秦霄看见钟早满脸的不解，了然笑笑，“enigma的信息素可以让无论是Alpha，Beta还是Omega都换成其他的性别。简单地说，我的能力是转换性别，只要注射我的信息素就可以。”

钟早满脸震惊，这在以ABO划分社会等级的世界里，这是多么令人震撼的能力！

“Omega成为靠脑力的机械师很容易，可成为对身体素质要求比较高的重型电磁飞艇驾驶员会很难，所以我可以帮你转换性别，你愿意吗？”

办公室里静的针掉下来都能听得到。

“我不愿意。”钟早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我……我可以借助机械的力量。”

她干巴巴补充道。

如果性别换成Alpha或者Beta，那她已经调好的战斗参数都白费了……呃，性别转换了，她还是她吗？

“想好了？”秦霄的嗓音温柔悦耳。

“嗯，不换。”钟早点点头。

“也好，其实目前为止我只通过这方式转换过两个人，一个是我的父亲，前任荆棘花公爵。一个是我的丈夫，之前帝国政变中被处决的新皇，消耗的信息素损失了我二十年的寿命。”

“秦朗是您的！？”

“秦朗是我的弟弟。”

“给我生命的，是一位男性Omega，我和秦朗叫他小爸。”指挥官笑容柔软，仿佛想起了愉快的事。

不过这温柔笑意转瞬即逝。

“记忆中的小爸只有陪我们玩的时候才会笑，小的时候我不理解，因为我认为我的父亲英俊又能干，还只有他一个永久标记Omega，是贵族中难得一见的专情好伴侣。”

“等我长大，才感受到父亲的控制欲有多么的强，甚至于连我们鞋子上的配饰颜色都要听他的。后来我萌发了一些自己的想法。”

指挥官大人的家庭故事！这是她能听的吗？

秦霄直起身子，拍了拍钟早局促的双手安抚她，“我每次和他讨论，他总是一边说Alpha或者Omega都平等的神的子民，一边又觉得Omega天生就应该听Alpha的话。”

“后来，他在秦朗出生后不久，小爸饮弹自尽了，我的父亲一边痛不欲生，一边固执的认为，他对小爸很好，是小爸辜负了他的爱。”

钟早轻轻叹了口气，性格不合确实很难相处。

“长大后我才发现，小爸是被父亲注射了药剂才分化成Omega的……我想既然他一直说Alpha还是Omega没关系，那我把他的性别换一下也没什么。”

爱是假的，钟早吃惊得张大嘴巴。

“那您对新皇……是为了秦朗吗？”钟早很好奇。

“不是，我只是实在看他不顺眼，想练练手罢了。”

钟早本能的感受到了指挥官眼中的戾气和一闪而过的厌恶。

“我们应该接受自己的性别，孩子你做得很好，我应该向你学习。”

钟早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双手仍激动的颤抖。因为刚才指挥官大人握着她的手对她说，“广阔天地，愿你大有作为。”

那么秦朗，我们就在战场上相见吧。

……

创世城，在帝国的宗教中据说是神创造世界万物的地方，这里地形险要易守难攻，战略位置重要性和南面的真理城不相上下。

也正是因此，之前才能迷惑住战争经验丰富的时川柏传递错误讯息。

守城的一支队队长Alpha顾星河满头银发亮眼，性格火爆，人缘却很好。

因为他是远近闻名的近程移动重炮手，协约军出一万星际币悬赏他的脑袋，他倒还乐呵呵嫌弃价格低了。

不过顾星河现在有点笑不出来，倒不是因为守城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