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老皇帝名为楚昕恒，是先皇的第二个儿子，从出生起就被立为太子，仅做了十二年的太子就成为皇帝，只因为他的父亲壮年突然吐血而亡。

皇帝暴毙是非离奇的事情。在此之前先皇身体毫无预兆，身强体壮的，且食物也全无问题，全太医院提着脑袋为皇帝续命整整三日都找不出原因。

先皇还是死了，留给他十二年儿子一个偌大的国家。

且这个国家，外有敌国虎视眈眈年年骚扰边界，内有三年大旱百姓名不聊生，是既有内忧又有外患。

所以现在还坐在王位上的皇帝经历过太多，懂得太多，也清楚太多。

他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在龙椅上，从上位者角度，赤裸裸的尖锐目光打量每个人表情、动作、神态的转变。

他便能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要做什么。

他甚至还会用话语威胁或安抚对方，从他们惊恐或安定的神态中得到些许乐趣。

直译过来就是，皇帝擅长阅读人心，并以玩弄他人为乐。

所以他能很清楚的观察到，大殿下的女子，在上一刻还神采奕奕仿佛事事如指诸掌，当他问出：孤是怎么死后，下一刻便抱着脑袋愁苦起来。

表情转换之快绝对不是因为他提出的问题，仿佛在刚刚的某一瞬间，有什么骇人信息涌入她的脑中。

她先是用眼睛瞅瞅他，然后垂下又看了看桌案上的物品，再转移视线带着些许不解、些许疑惑观察苏总管，最后用手抱着头，极为痛苦地发问：“你怎么死的？！你现在茶水力就有毒你知道么？！”

无人应声，仅有皇帝的目光汇聚到桌案上的茶杯上，茶杯外壁上带着黄色菊花图案，是他最近喜爱的，更主要的是，茶水已剩下半杯。

身旁的苏总管焦急的想要做什么，一旁的太医将头低得更深了。

喻天书想：吴太医现在是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谁能知道仅是来医治皇帝腿疾，现在还遇到了毒害皇帝的谋逆之事，救命啊，来人救救我吧！

对不住了吴太医，下次我换个太医叫哈。喻天书默默的想。

沉默片刻，终于皇帝开口了，脸色不是很好。

他让太医检查他现在被子中的水有无问题。

太医细致用银针药物检查后，确定了茶杯和茶壶中的水并无问题。

这时所有人目光又都集中到喻天书身上，然而说出如此惊天骇言、令人虚惊一场的罪魁祸首——喻天书完全没有谎言被拆穿的慌乱。

反而是翘起腿，手肘搭载腿上，手捏着下巴，非常冷静地边思考边喃喃自语：“很奇怪……，不在茶杯和水杯上，那在人身上？”

她抬起头，用不确定语气问：“苏总管，我与你有深仇大恨么？要毒杀的我程度？”

说完她就觉得不对了，首先苏总管是皇帝身边的人，皇帝出现异常，第一个死的必定就是他，所有就算他们之间存在深仇大恨，苏总管也不至于在殿堂中直接杀人。

皇帝更不用说，他没必要用这种手段杀人。

太医全程没有接触到茶杯和水，并且倒霉工具人吴太医是她让苏总管叫来了，不认识她，也不存毒害她的主观动机。

那么……喻天书抬头看着隐藏在反房梁后完全看不到人影的暗卫……难不成是他们？

暗卫从上空全无声息弹射下来毒液滴入茶杯也不无可能，需要验证一下。

然而这头被喻天书诬陷与她有仇的苏总管，跪在地上焦急地在向皇帝证明清白，“此女子信口开河的，陛下，奴才今日才第一次见她，怎么可有结仇一说？！”

皇帝阴沉着脸，还没有说话，就听到大殿下女子再次开口：“对不起，刚刚是我胡乱说的，不要在意。”

皇帝被转移了注意。对上喻天书直视目光，那其中没有他预期中的慌乱、忐忑或者是隐藏在更深处的怯懦，眸子中依旧是清澈的明媚的光。

可为什么？！

皇帝不理解，为什么事已至此她眼中依旧清澈明媚，谎言被识破、欺骗皇帝之罪重大，她依旧没有丝毫恐慌？

“你犯了欺君之罪，按律法将被凌迟处死。”皇帝说，语气中待了丝自己都为察觉的恐吓意味。

“哦……”皇帝看到女子迟疑了，他想着：对方还是害怕死亡的。

然后下一刻，喻天书就从椅子上起来，飞快跑向皇帝桌案，在暗卫割断她头前还是摔碎了皇帝最喜欢的青花瓷瓶。

还留下一句话。

“还是留着下次体会吧，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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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天书四次次听到皇帝说：“孤是怎么死的？”

很好，这次喻天书遵循倒数二次回档轨迹，叙说两个月后皇帝的死亡事件细节，并索要茶水。

此次她观察很细致，茶水全程只有苏总管一人取茶杯，倒出茶水，护送给她，且也没有来自上空的不明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