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塞北平田出新贵 130章 一瓣心香衾影何惭(自传)中
人大咧咧地回答,一点儿也没在乎我这点小心机。 一听有人称赞其父,应成马上来了劲,咧着大嘴哈哈乐,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心气儿,“哈哈,刘大哥!为何不早说啊刘大哥,今晚哪都不要去,你若不嫌弃,进城以后,随我去应府住宿一宿如何?定有上好的白面蛮头蘸白糖。放心,管饱,管够!” 就在两人听得云里雾里之际,我察言观色,立即接话说道,“刘大哥,此为郡守应知应大人的独子,应成。” “呦呵,应大人的儿子,如今已是这般出落了?好!好啊!后生可畏。”刘立与其师傅吕铁相视一眼,抚掌满意大笑,搞得应成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一边走,刘立一边转头笑着问我,“那,这几位是小友是?” “这位是皇甫录,他的父亲是我们凌源小有名气的兽医。这位是王三宝,现在是凌源学经师帐下辅官,记性好的很。” 我介绍完后,皇甫录和王三宝两人齐齐向刘吕二人拱手,刘吕连连夸赞少年英杰。 随后,刘立看着我温和一笑,正瞪着炯灵大眼瞧着我,说道,“小友,你是不是忘了一个人?” 与其四目对视,我竟有些错觉,这好像是三十年后的我啊! ...... 月晚人闲,玄星白露,我六人行于浮白之下,始觉闲味趣。 我一边走,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着,“小子刘懿,乃凌源一教书先生之子。” “刘懿?” 听者有意,短短相识以来,一直慈眉善目的吕老伯,突然直了直腰,瞪大了眼睛看着我,眼中似有杀气涌现。 刘立则有些后知后觉,侧身惊讶看了看吕老伯,吕老伯点了点拐杖,莫名其妙的对中年男人说了句,“不知道,不是我。” 沉默两息后,刘立突然揽过了我的肩,上下仔细端详了一番后,微微颤声地开口问道,“孩子,你的父亲姓甚名谁?” 我虽觉古怪,却也如实回答,“家父刘权生,字文昭,是子归学堂的教书先生。” 刘立激动地道,“哈哈!哈哈哈!言语得体,视情如命,刘权生的儿子,不愧是刘权生的儿子,即使长在烂巷里也有回甘啊!哈哈哈!” 我清晰地感觉到那双揽着我的大手有些颤抖,也就在此时,一种油然而生的亲切感,从我心头涌出,我好像和眼前的男子十分熟识,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让我心里充满了安全感。 我摇了摇头,从感觉中回到现实,立刻问道,“前辈,您认识我父亲?” 刘立停身,重新用斗篷罩住了头脸,怭怭按住了正在缓慢前行的我,“岂止认识,我们简直情同兄弟啊!来来来,让我,让我好好瞧瞧这故人之子!” 我再次问道,“刘大哥,您,您认识我父亲?” 刘立情不能自己,再次重复道,“是啊,岂止是认识,简直,简直是情同一人啊!” “那,那我便不该叫您大哥了,应该叫刘叔。” 我缓缓后退了一步,怭怭挣脱了刘立的双手,随后微微拱手。 这人听到我和我父亲的名字后,行为举止古怪得很,我还是小心为妙的好,免得上了贼船。 站在身旁的吕老伯见状,用拐杖轻轻捅了捅刘立,笑道,“看你把孩子吓得,都找不到北了。” 刘立自觉失态,也后退了一步,被斗篷遮住的脸庞看不见表情,但依旧可以感觉到他的激动心情。 刘立稳了稳情绪,道,“突见故人之子,想起过往同吹晚风、纵横披靡的日子,激动之情难表,失态,失态!小友莫要怪罪哈。” 我赶忙回答,“刘叔多虑了,晚辈并无责怪之意。” 刘立犹豫了一下,满怀深情地看向我,道,“即是故人之子,我便叫你懿儿吧!走吧,懿儿,咱们慢慢走,多走一会儿,不要担心城门关闭,万一守城的老哥打酣忘了关门呢?哈哈!” 我轻轻点头,算是回应。 我们六人再次上路,刘立扯下斗篷,再次打开了话匣子,这一次,他更加热烈,从我的穿衣吃饭、生活起居,一直问到所学所获、未来所谋,搞得我内心忧郁得很,却又无可奈何,只能耐着性子逐一回答。 回答之间,我抬眼望去,幸好前方凌源城头已经可见火光点点,这五公里的‘苦’日子,终于熬到了头儿了,此时的我,已经唇焦口燥,嗓子干哑,再说不出什么慷慨激昂的话了。 自觉脾气秉性还是温和的我,心中无端生出了一丝恼意,可看着眼前这位似曾相识的大叔,却发不出一丝火气,我心中轻叹:哎,难道,这就叫八字不合,属性相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