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击

了下眉，没几秒就妥协了，“还是在外面吃吧，学校里不太方便。”

赵璋没问是哪里不方便，是觉得跟他一个老男人一起吃饭不方便？还是压根没有等她的室友，感觉撒谎被抓包了不方便？成年人的世界，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施以柔上了车，坐在驾驶位的后边，赵璋心想，这是防备我呢，笑了笑，没当回事。

赵璋就是这么一个人，从小到大主意正，目标感强，而且还是那种“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潇洒人士，所以很少去纠结什么，对待施以柔，他打算跟着感觉走，一旦决定了，就想开了很多，也包容了很多。他才不在乎施以柔是冷淡是热情，是接受是拒绝呢，他就死皮赖脸怎么了，反正他妈从小就说他脸皮厚，一锥子都扎不透的那种。

“咱们就在这附近吃吧，我知道一个饭店的粉蒸排骨特别好吃，不知道还在不在了。”赵璋看着后视镜里端坐着的施以柔熟稔地说。

“好。”施以柔上车后一直看着窗外，头也没抬地回道。

赵璋挑了下眉，果然不出所料的冷漠。

饭店还在，人还不少，赵璋找了个角落靠窗的位置，跟施以柔隔着桌子面对面地坐下了。

“有忌口吗？”赵璋看菜单的时候抬了下眼问道。

“没有。”

还是不出所料的回答。

赵璋点了几个上大学的时候常吃的菜，等菜的间隙也不忘看施以柔拿来的资料，上面圈圈画画的很仔细，之前开会胖子总监说过的问题也都改了过来，从锦衣卫飞鱼服的等级、颜色、图案、花纹、材质到东厂和锦衣卫的组织架构、权利交织、利益之争，无不详尽完整，细致具体，甚至有些不太完善的主线剧情和人物设定还被她主动修改创新了，赵璋简直不能再满意了。

“你工作很细致，孙教授果然慧眼识人，这个游戏还要一个多月才能完成初步设计，也就是还有一些支线设定需要你把把关。”

赵璋平时很少夸人，其他人被他夸了估计都得开心死，可施以柔只是“嗯”了一声。

“既要上课又要修改这些，这周累坏了吧。”赵璋像个熟稔的朋友一样边说边拿起茶壶给她添水。

“还好。”

死丫头，多说几个字你会长痘啊。赵璋咬了咬牙，又不敢发作，幸好这时候菜上来了。

三菜一汤：粉蒸排骨、糖醋肉、清炒花菜和紫菜蛋花汤。

赵璋等服务员把菜摆好后，习惯性地拿起手机找好角度，拍了一张满意的照片后发到了朋友圈。

“咳，”对面的女人终于主动开口了，“您是在……晒菜？”

赵璋乐了，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儿，晒菜？他从小就爱吃，自从用了智能手机，每次吃好吃的必定会发到朋友圈里分享给亲朋好友，也当给自己留个纪念，大家早就习以为常，今天还是第一次有人提这事，于是笑着挑眉回道：“是啊，别人都秀恩爱晒娃，我只能晒晒菜。”

赵璋看到施以柔的嘴角扯了扯，好像要笑似的，于是壮着胆子给她夹了一块排骨放到碗里。

“筷子新的，我还没用。”夹完还不忘解释一下。

“谢谢赵总。”施以柔礼貌地道谢。

“你老叫我赵总赵总的，我觉得特不自在，我也算是孙教授的学生，你以后就叫我师兄吧，你看行吗？”

施以柔抬头看了看他，又想到在医院时他对自己的照顾，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行，赵师兄。”

“哎，不客气师妹，快吃吧，菜都凉了。”赵璋瞬间就热络活泛地招呼起来，仿佛施以柔的这声“师兄”暗含了一种冲锋陷阵的指令。

“赵…师兄”还不习惯这个称呼的施以柔炖了一下，接着道：“谢谢您之前在医院对我的照顾，于公于私，我都很感激您，我以茶代酒敬您一杯，希望您不要介意。”

赵璋没想到这小没良心的今天居然这么上道，主动开口不说，还能从她这里得到一个“谢”字，可真是不容易啊。

他能感觉到，施以柔是真诚的，今天的道谢，可不是以往嫌弃似的一句“谢谢”能比的，赵璋跟她碰了碰杯，看到她把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最后有几滴溢出落在了她的唇角间，晶莹剔透的，赵璋不自觉地咽了咽。

那天赵璋说了不少，关于他的父母和成长经历、关于这款游戏、还关于他奉行的独身主义和成家立业的兄弟们，他就像喝高了的人一样，抓住一个人就倒豆子一样倾诉个不停。

其实赵璋根本不是爱跟人诉苦的人，大老爷们有啥可磨叽的，更何况还是面对一个没认识多久的有点好感的女人，但不知道为什么，施以柔好像有一种魔力，她那双眼睛看着你，也不说话，就能让你不自觉地把自己整个人剖开来给她看。

最柔软的地方，最脆弱的地方，最不堪一击的地方，她想看哪儿就看哪儿，想翻个面就翻个面，赵璋甚至都怀疑，她不会是个妖精吧？

那天直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