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忘录
她挎上白色的包出门,今天自己一个人在家,她想做自己想吃的,已经馋咖喱饭好久了,今天就要试一试,看看跟着网上的教程学,能不做出一样的味道。
这几天天气一直不大好,天空泛起青色,让整个麓镇湿气环绕,一副云青青兮欲雨的样子。
菜市场充满了烟火气,普通而又忙碌,有坐着玩手机的摊贩,也有为了几毛钱而跟菜贩子讨价还价的大娘。
是嘈杂,也是真实。
她在菜市场里逛着,正在一个摊位前挑土豆,就有一双手蒙住了她的眼睛:“猜猜我是谁?”
白苏荷一听声音就猜了出来:“别闹,这么多人呢。”
向晚渊只能乖乖松手,对她说:“中午别回去了,来我家吃饭吧,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白苏荷一笑,浅浅的酒窝现了出来。
“好啊,我想吃咖喱饭,馋好久了。”
他点点头:“行。”
买好菜,两个人从菜市场出来,他拉着白苏荷的手,白苏荷轻轻的依在她身边,样子很美好。
向晚渊的房子在三楼,楼梯很旧,是用水泥垒的,铁制的扶手上是一抹就沾手的灰。
跟她的房子不同,向晚渊的公寓很小,大概五十平。
一居室,独立卫浴,外加厨房。
吱呀一声,向晚渊打开沉重的铁门,铺面而来的是一股淡淡茉莉香。
房间被收拾的很整齐,从客厅就可以看见卧室的全貌 。
“随便坐。”向晚渊关上大门。
白苏荷像只好奇的小白兔,在他家走走看看。
她没有发现他的钢琴,但却在卧室门口发现了半墙高的亚克力柜子,里面放满了手办,电脑被安放在墙角。
“咦,你家的钢琴去哪儿了啊,怎么没看到?”她问。
向晚渊放完东西,在台盆边洗手:“那钢琴在吉昌,是个三角钢琴,太大了,搬过来我这里也放不下,等以后定居了再把它搬回来。”
多次搬钢琴不仅会影响音准,还会碰掉漆,而且雅马哈钢琴的价格也不允许它被多次挪动。
参观完他家,白苏荷来到厨房帮忙,洗土豆的时候,她又问:“那么多手办,你花了多少时间收集啊?”
“六年。”他说。
看的出来,他对这种新奇的玩具很感兴趣。
两个人在厨房忙碌了半个小时,终于做好了白苏荷馋了好久的咖喱饭。一阵香味飘出来,传到很远的地方。
餐桌上还有一瓶水培的红山茶,在夏日里绽开了花。学音乐的人多少都有点艺术细胞在身上的,那花开的绝美。
“快,尝尝看,我也没经常做,不知道好不好吃。”向晚渊看着她,眼神里是期待。
白苏荷尝了两口,眼里放光:“嗯,好吃,跟外面卖的一样!”
咖喱味很浓,白米饭被蒸得很软,确实很不错,能胜过有些饭店做的。
他笑笑:“你喜欢就好。”
两个人吃到一半,他忽然想起,再过几天,是白苏荷的生日。他怕自己忘记,又拿出手机,在备忘录里敲下几个字:三十号,她生日。
“在写什么?“白苏荷放下勺子,走到他那边,凑过去看他的手机。
向晚渊把手机一关,屏幕倒扣在桌面上:“没什么,一些小事情而已,我有记备忘录的习惯。”
“小气,不看就不看。”白苏荷回到位置上,用勺子扒拉着碗里的饭。
她的头发在这时散了一缕下来,垂在她面前,刚想重新扎,向晚渊就走过来,将她快散掉的头发搂起来,用皮筋重新给她扎好。
“只是过几天你生日的事,没什么特别的。”他哄着她。
说到这儿,白苏荷差点忘了,过几天就是她的十八岁生日。
十八,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年纪,一个很奇妙,也是最好的年纪。
“我知道啦,生日而已,没什么,要不是你说,我都快忘了。”白苏荷朝着他笑了笑。
当他记得白苏荷生日的时候,她就已经赢了,赢得很彻底。
青色的天在午饭后终于下起了雨,雨水滴在瓦檐上发出滴滴脆响,开始是淅淅沥沥,而后是大雨滂沱,大雨朦胧了整个小镇。
白苏荷从他家的窗户往外看,这雨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了,但她下午还要跟张老师一起商量报志愿的事。
“有伞吗?”白苏荷问他。
向晚渊点点头,从柜子里取出一把黑色的雨伞递给她:“雨下这么大,注意安全。”
“好,那我先走了,还得回家填志愿。”白苏荷跟他做了个拜拜的手势,关上门,下楼回家。
但雨太大了,混着急风,吹得伞都快翻了个面,也吹的她发丝飘扬,前面的路都险些看不清楚,石桥下只是被暴雨拍打的水。
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