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亭外
接到贺凛星电话是晚上八点,外面已经开始凉快下来,雨也停了,一阵阵微风透过窗户送进来,就像开了空调。
电话铃声将白苏荷叫醒,她睡眼惺忪地从床上坐起来,一阵茫然,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掀开被子,望向已经变成深蓝色的天。
“喂?怎么啦?”白苏荷对着听筒说,声音里带着倦意。
贺凛星先是愣了几秒,然后开口:“苏荷,今天可以来你家住一晚吗?我这边房子提前退租了。我东西也收拾好了。”
“行,你过来吧,吃饭了吗?没吃的话我连你那份也做了。”
“还没吃,那就麻烦你啦。”
说完,白苏荷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下楼去厨房做饭。
白长霞要晚点回来,今天店里忙,账也对不上,只能一件件算清楚。
白苏荷到楼下冰箱里一阵翻着,发现冰箱已经空了大半,只找到一块鸡胸肉和两颗西兰花。
食材有点少,她做了两个凉拌菜,熬好了粥等着贺凛星来。
行李箱轮的声音越来越近,几分钟之后,院门被敲响。白苏荷去开门时,发现院子里的夜来香开了,和茉莉花一起,香味沁人心脾。
院子里养了很多花,蛐蛐儿在夜里肆意欢唱。
她伸手接过行李箱,将它拖进屋里。
“快来吃饭吧。”
白苏荷从厨房拿了碗筷,将冰箱里的榨菜也端了出来,贺凛星洗完手出来,坐在白苏荷旁边。
“机票是什么时候的啊,明天早上吗?”
贺凛星点点头:“明天早上九半的飞机,所以可能会起得比较早。”
“好,明天早上我送你。那再回来是不是得过年的时候了?”白苏荷夹着菜,问她。
“不确定。”她说。
“要看我在那边的工作可以做多久
如果能休假,过年肯定回来。”贺凛星搅着碗里的热粥。
白苏荷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虽然现在保持联系很方便,但再要见着她这个人,就需要漂洋过海,见面就难了。
“没事儿,我到时候给你带兰蔻回来,不要太想我啊。”贺凛星笑了两声,话说得很轻松,但她的眼眶却是红红的。
“我才不要,你能照顾好你自己就够了。”白苏荷朝着天花板呛了贺凛星一句,眼里是不舍。
吃完饭,贺凛星打开了行李箱,蹲在地上找东西。
白苏荷倒了杯水放在茶几上,到行李箱旁蹲下来问:“在找什么。”
贺凛星没有说话,将箱子翻了个遍,终于在最下面找到了,拿出来递给白苏荷。
“这是我从曼彻斯特带回来的,一直没时间跟你分享,很好吃的,尝尝看。”
她两眼放光:“真的?还是你最懂我。走,上楼看电影,边看边吃。说完,白苏荷帮着贺凛星迅速好收拾好了箱子,然后两个人手挽手上了楼。
她们一起窝在卧室的懒人沙发上,津津有味地看着恐怖片。零食放在小茶几上,这个薯片和其他的不太一样,买的每一包,不管封面图案是什么,味道都是原味,调料包需要自己买,很奇葩,专门赚那些好奇心重的人的钱。
晚上看恐怖片氛围感很足,两个人总感觉背后一阵凉意,时不时就会被吓一跳。
上一次这样看电影,还是在中考毕业的那个暑假。
看到恐怖的地方,贺凛星还是会不自觉的抱紧白苏荷,然后头埋得跟个鸵鸟似的,眼睛只留出一条缝往外看。
白苏荷胆子比较大,除了一些视觉正面冲击的高能场面,全程基本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
电影有一个非常戏剧性的结尾,女主人公的魂魄最终被镇住,她的棺木上也被贴上符咒,最后是一群人在墓上垒土,挂铃铛。
他们很想知道,后来那女鬼到底还出来作怪没,但留下的只有一个字。
[完]
电脑屏幕上开始滚动起报幕词,后面是一串又一串工作人员的名字,白苏荷关了电脑,把房间里的灯打开:“走吧,很晚了,该睡了。”
夜深人静,外面只留下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一片蛙燥。
夏天快要结束了。
白苏荷躺在床上翻着沂音的招生简章,大概了解了学校:四个食堂,五座教学楼,一座图书馆以及很多栋宿舍。
学校很大,也很漂亮。
在那里,她可以朝着梦想肆意奔跑。
--
早上是被贺凛星叫醒的,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天气也凉快不少,没有盛夏那般炎热。
今年的秋天似乎来的格外早,才八月末,道旁的银杏树就被染,黄叶子开始一片片的往下掉。
夏意已经没有,只剩一片秋意浓。
吃完早饭,贺凛星提着行李箱跟白长霞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