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宗门大比 亲吻师尊的伤口
> 两人在长拱窗前对坐,萧眠将无定峰发生的情形从头至尾跟沈祁修复述了一遍,没有遗漏任何枝节,末了道:“阿祁,此事你作何解释?” 周煊廷根本没察觉到谁是凶手,指控他更是无稽之谈,沈祁修不用思索就明白那生魂有问题,大概是被凌霄宫的人以秘法操控了。 既然没有实证,师尊又给他争取了缓冲的时间,他定会找到两全其美的方法洗脱嫌疑,让凌霄宫那位仙尊后悔他的所作所为。 沈祁修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外人说什么我不在意,只要师尊相信我就好。” 他看着萧眠,话里话外给自己留了一分余地,“我愿意接受凌霄宫的搜魂术,但我担心他们在搜魂术里动手脚,届时故意嫁祸于我。” 萧眠颔首道:“你师尊亦有这样的顾虑,才会命你留在扶月峰暂避风头。” 沈祁修垂下眼眸,语气低了几分:“师尊总是替我着想的。” 萧眠叹道:“我和掌门都没料到他这般维护你,本就受了伤,却不管不顾地施用禁咒,为了保你这个徒弟,将性命安危都置于脑后了。” 沈祁修则不认为师尊接不下谢归远的威压,他把责任归结到自己身上:“是我的错。萧师叔,我渡劫前道心不稳,师尊一路为我疏通灵脉,耗损了不少真元。” 他愧疚道:“若非如此,师尊不至于……” “行了行了,打住。”萧眠看沈祁修一脸沮丧,出言宽慰他,“好在骄骄并无大碍,不过要休养一段时日罢了,你不必自责。” 沈祁修想到了什么:“萧师叔,您说那织梦的药能减轻痛苦,但我方才见师尊睡得并不安宁。他现在……还是很难受吗?” 萧眠早就觉得奇怪:“织梦织得全是最美好的过往,他本应在轻松的回忆里平复精神,眼下这情形,除非他的过往里没有值得开怀的事。” 他困惑道,“骄骄一生顺风顺水,从未经受挫折磨砺,他哪来那么多的噩梦纠缠?” 沈祁修默了默,低声道:“能否入梦一探究竟?” “窥视他人的**可不好。” 萧眠深深望了沈祁修一眼,摇头道,“而且他内府有几道裂痕,强行入梦可能会加重识海的损伤,徒增烦恼,还是等他醒了再问吧。” 沈祁修不欲和萧眠争辩,他恳求道:“萧师叔,您是一峰首座,且兼管着宗门内务,这几日忙碌下来,已是辛苦您了。后面这两天您就把师尊交由我照顾吧,我会服侍好他的。” 萧眠那边确实积攒了一堆灵隐峰和宗门的事务,需要他着手处理。 此前他怕许骄这里的小侍童不稳妥,也不想把一无所知的苏蕴跟贺白羽牵扯进来,便亲自留在了扶月小筑。如今沈祁修顺利渡劫出关,许骄受这场伤是因他而起,他更知晓全部内情,服侍自己的师尊天经地义。 萧眠对沈祁修没有不放心的地方,叮嘱了几条要注意的事项,便起身道:“那我先回灵隐峰去了,明日给你师尊诊治的时候再过来。” 沈祁修毕恭毕敬地将萧眠送至门外,终于敛去了谦和恭顺的表情,他一秒钟都不愿耽搁下去,立刻折返了许骄的寝殿。 进殿后,他没有直接走近床榻,而是把瑞兽炉中熄灭的冷香重新点燃。 这样的小细节萧眠不会留意,沈祁修却熟知师尊每一种喜恶,照料对方的琐事做起来驾熟就轻。 等清冽的气息萦绕宫室,他刚在床边凝神坐下,就被床头塞着的一团东西牵绊了视线。 师尊床头有一方暗格,用以放置诸如甜品点心之类的零食,据他所知,那里一般不会丢进杂物。 二宝最近不能进殿清扫,想来萧眠不会去碰师尊的摆设,沈祁修随即把那团白色物什拎了出来,看见手中是一件染了血的白衣。 他没能亲眼目睹师尊重伤咳血的样子,但这一刻,他能凭借这件白衣和萧眠的描述,大抵想象到当时的场景。 衣料质地光滑,衣襟袖口织嵌着飞花暗纹,大团绽开的殷红如淬了剧毒的罂粟,将难以言喻的感触扎根在他心上。 沈祁修定定注视着师尊的脸,先前那只心魔长着和师尊一模一样的容貌,仍然激不起他半点向往与贪欲,他想拥有的,仅仅只是他眼前这个人。 彻底地、拆吃入腹的拥有。 时至今日,恩仇相抵,师尊待他的好是真是假,他已经不在乎了。他在乎的是这个人必须永远待他好下去,永远属于他,在他的掌控内与他长久相伴——无论以哪种方式。 给出的情意覆水难收,一旦收回,那就是无法原谅的背叛。 “师尊。” 沈祁修极低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