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潜移默化

你……你们怎么能这样。”公孙子芒受不了队友无视他，更受不了队友躺平的这种态度，他无能狂怒地“啊啊啊”叫了一阵，然后转头就跑。

兰苕睁开眼准备追他，却被楚珠珠拦下了。

“让他一个人冷静冷静吧，正好我们也能讨个清净。”

兰苕说：“我害怕他情绪冲动之下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不会的，人人都有求生的本能，公孙子芒比我们更想获得自由，故而每天焦虑，把逃跑挂在嘴边。”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楚珠珠和兰苕几人彼此也都熟悉了，由于大家的头上都有印记，不用担心会成为祭品，每天的日子就是做家务、吃饭、睡觉、上山跪拜神灵，平静且规律，楚珠珠也曾多次在夜里外出，寻找离开的路，然后发现自己根本走不出去，不论从哪个方向下山，都会看到一条崎岖充满瘴气的小路，然后走着走着……就会发现自己又走回半山腰了。

久而久之，楚珠珠躺平了，直接放弃抵抗。

兰苕也偷偷跑出去过，他跟楚珠珠碰到的情况一样，而且他更勇敢一点，还在深更半夜跑到了祭坛，把自己白天抓的几只小虫子从瓶子里倒出来，扔到了祭坛上，随即，小虫子都化作了血水，转瞬便消失了。

难怪整个村庄无人看守神像，因为没人能够靠近神像。

而且，大晚上的，神像脸上的容貌被淡淡的瘴气笼罩遮挡，唯独露出一双茶绿色的眼睛，这神像的眼睛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在深黑夜幕下，散发着淡淡的光芒，隐约可见茶绿色的瞳孔中带着一点朦朦的浅灰，按说黑暗中看到一双发光的绿眸，会显得比较阴森恐怖，但是神像上的这双绿瞳，却一点都不让人感到害怕，光芒神圣柔和，反而让人产生亲近之意。

兰苕凝视着神像的眼睛，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脑海中不由得想：我刚才为什么要把虫子扔到祭坛上？虫子的命也是命，它们死的好可怜，这都是我的错，我忏悔，呜呜呜，我……我的天，太恐怖了！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兰苕猛然清醒过来，意识到夜晚的神像不好惹，赶紧低下头，不再与神像的眼睛对视，他一路盯着地面，快步离开。

在兰苕陷入回忆的时候，耳边传来楚珠珠的声音，将他从回忆中拉了出来。

楚珠珠叹气道：“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啊，可这辈子都被困在这里了吧……你要不要考虑生个孩子？”

“啊？”兰苕的脑子一时没有转过来弯，“跟谁生？”

“我啊。”楚珠珠一点也没有害羞的意思，她道：“我不喜欢你，也不喜欢公孙子芒，只是觉得这辈子还没有生过孩子，看你俩的样子，估计也没有，不知你们愿不愿意。”

“我……们？”兰苕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他难以置信道：“你要给我们两个人生孩子？”

“对我来说，只要有一个孩子就够了，看你们两个谁答应，如果你俩都愿意，我可以先给一个人生，再给另一个人生。”楚珠珠说道，反正这两个男人的身材长相都很出色，不论选谁她都不亏。

兰苕沉默了一会儿，道：“……抱歉，我还年轻，暂时没有要孩子的想法。”

“好吧，等明天我问问公孙子芒。”楚珠珠一点也没有被拒绝后的难堪与失落，她只是忽然想要个孩子，至于跟谁生，对她来说并不重要。

兰苕有点接受不了，道：“感觉你说生孩子，就像在说喝水吃饭一样……”

楚珠珠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太年轻、太天真了，像我这种修炼者，一心只想着修炼、追求大道，除了修炼以外，别的事情在我看来并不是很重要，生孩子只是为了延续血脉，而且……如果我孩子两三岁的时候被选中成为召唤慈光族的祭品也不错。”

兰苕满头问号：“你有病吧，生孩子竟然舍得让孩子……当祭品？”

“我看你才有病。”楚珠珠不满地瞪了兰苕一眼，道：“生孩子也是为了修行，悲悯族在召唤慈光族的时候，需要献祭两个孩子，而那两个孩子虽然在死亡的过程中感受到了痛苦，可是没过多久便会以魂灵状态重生，化作慈光族的一员，并且在顷刻间长大，我怀疑慈光族拥有永生不死的能力……”

兰苕皱眉，“那又如何？”

“修炼是为了什么？为了追求长生不死的大道，而我的孩子几岁便可长生，不需要付出任何的努力，这样有何不好？”

兰苕说：“这哪里都不好，如果长生的代价是永远失去自由，被困在这里，有什么用？”

楚珠珠道：“总比你现在失去自由还得不到长生要好。”

兰苕无言以对：“……”

两个人沉默对视片刻，楚珠珠道：“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