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兔子
了进去,即便再小心都会避无可避地沾上一些污泥。别说将自己拔干净,就算想要洗干净,唯一的办法就是跳出去。
可如果跳了出去,又如何去实现这些天真的想法呢?
司遥不语,只是扯过案上宣纸,在手中折。
温如蕴好奇的看着一只扁扁的动物在她手中成型,司遥将折好的兔子放在手心递给他:“来,吹这儿试试看。”司遥指着兔子的尾部对他说。
温如蕴接过兔子,按照司遥指的位置吹去,不一会儿,扁兔子变成了胖鼓鼓的圆兔子,温如蕴瞪大了双眼,小心翼翼地捧着圆兔子,细细观察着。
“喜欢吗?”司遥看着可爱的小温如蕴眉眼弯弯。
“阿遥姐姐好厉害!喜欢!”小温如蕴的脸上满是新奇与欢喜。
司遥头一次见着他这样的表情,心想小温如蕴可比大温如蕴看起来讨喜得多了。
她手指在兔子尾部轻轻按了按,那兔子竟跳了起来直蹦到温如蕴脸上,吓得他坐到了地上,索性地上全都铺上了软毯,这一摔并没有什么感觉。
司遥见状内心笑开了花,温如蕴竟然被一只纸兔子吓成这样。
很快温如蕴的注意力又转到了兔子上:“它还会跳唉,阿遥姐姐!”
“对!想学吗?”司遥问他。
“想学!”温如蕴眼睛亮亮的,眼神满是崇拜。
看得司遥浑身舒畅,自豪感满满。
“起来,我教你!”司遥将温如蕴拉起来,扯过两张宣纸,温如蕴跟着司遥开始折兔子。
温如蕴记忆力好极了,只跟着司遥做了一遍,自己就会折了,他一口气折了好几只兔子,二人把所有兔子吹得圆圆的,一时间案桌上多了好几只可爱的兔子。
司遥破天荒地幼稚一回,陪着温如蕴和这几只兔子玩了大半天,房门被敲响,温如蕴小心翼翼地把兔子收好,藏起来,这才道:“进。”
房门被推开,秦弦月走了进来,身旁还跟着柳凝。
秦弦月朝温如蕴招手:“阿蕴,时候不早了,你柳姨要带着阿遥姐姐回家了,快来说再见。”
司遥见柳凝来了,直接扑到了美人娘亲怀里,柳凝笑眼盈盈将她抱在怀中。
温如蕴似乎没想到人这么早就要走了,他勉强稳住失落的神色,对柳凝道:“柳姨再见,阿遥姐姐再见。”
柳凝抱着司遥蹲下,轻揉温如蕴的脑袋:“蕴儿再见呀,姨姨下次再带着你阿遥姐姐来看你。”
司遥也学着柳凝的样子摸摸温如蕴的头:“阿蕴弟弟再见呀~”
司遥这一小大人的动作惹得柳凝二人掩唇轻笑。
温如蕴耳根红红的,乖巧地点点头。
秦弦月对儿子道:“蕴儿乖,阿娘送柳姨她们出去,待会儿再回来陪你。”
“好的,阿娘。”
秦弦月带着柳凝母女二人出去,房门被关上,屋屋内只留温如蕴一人,他看着紧闭的高大的房门,站了许久,才回到卧室处从床底下掏出一个小铁盒。
他把今天折的所有小兔子都装了进去,还有司遥写的字也一并装了进去,铁盒上锁,又被放回了床底。
娘亲怀里香乎乎的,玩了许久的司遥精力有些跟不上,窝在柳凝颈窝处沉沉睡了过去。
走着走着,秦弦月眼眶有些发红,声音很轻:“什么时候蕴儿才能像阿遥一样,身体健康,想玩就玩,而不是整日被困在这一方天地。”
柳凝看向她。
空中突然下起了小雪,雪花如轻絮般飘落,点缀在屋檐,梅枝上。
司遥正睡在怀中,柳凝脸颊轻轻靠上她发顶,随后拉过她背后的斗篷小帽盖上她头顶,隔绝外头的风雪。
秦弦月叹了口气:“阿蕴懂事得很早,除了身体以外几乎从来没有让我们操心,总像个小大人一样。”
“今天蕴儿与阿遥玩了许久,我发现他脸上有了这个年纪该有的东西。”
柳凝轻拍司遥的背,轻声道:“一直在屋子里闷着也不是长久之计,将军府就在隔壁,不如带着蕴儿常来走动,两个孩子玩得来,蕴儿身体或许反而会好些呢。”
秦弦月觉得她提议不错,点头道:“可以试试,但愿吧。”
等司遥再一次见到温如蕴,已经是四月后了。
自从司遥上次一别,温如蕴没过多久又病倒了,这一病就病到来年开春,恰好赶上司遥的六岁生辰礼。
将军府宴请各路宾客为将军独女庆生。
而司遥就是在这天,又重新遇见温如蕴的。
温如蕴同丞相和丞相夫人一同入府门,许久不见,温如蕴似乎长了一节,只是脸上血色不是很好。
已是春三月,众人都退下了棉裙斗篷,换上轻薄的春衫,连司遥都穿了一身轻便的绿衫对襟裙,只有温如蕴依旧裹着厚厚的白衫长袍,外头还披着月白色的斗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