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畏惧。

胸口涌动着剧烈的爱意，和浓烈的杀意让他一瞬间目眩神迷。

他渴望着，将阿蝉拥入怀中，将她一切的一切占据。

他甚至分不清，这是渴求还是饥饿，是爱意还是食欲。

他甚至想要，用触手抵达少女的最深处，探寻秘密一般，去触碰她琉璃般的眼珠、花瓣般的唇、野果般的心脏、蝴蝶的肋骨。

“阿蝉、阿蝉……”他像是阴暗的鬼祟，只能在冰冷的海域之中呼唤着言蝉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不知进食了多久，直到水兽的皮肉完全融化，变成了一堆白骨。

触手才丢脏东西一样，嫌弃地将白骨丢入深渊般的海底。

甘雪亭仰起脸，抬眼望去，在水中，他的眼珠上覆盖了一层水膜，看着像是雾蒙蒙的，令他的脸庞看起来越发有种非人般的妖异。

模糊的天光穿透幽蓝色的海水，留下断续的光线。

他仰着脸，身后的触手微动，眨眼间便破海而出。

已是晌午，太阳强烈刺眼、天空蔚蓝如洗。

一上岸，甘雪亭眼中的水膜隐入眼睑之中，肋骨下的触手也缩水一般，慢慢变得纤细，如同藤蔓，服服帖帖地藏在裙底之下，配合着绿色的纱裙，分外隐秘。

直到太阳将身上的水珠完全蒸干，他才会回到普通人的模样。

甘雪亭在沙滩上慢慢走着。

他默默思索着。

如意楼贮存着千珠岛的所有珍奇宝物、当然也包括着各类典籍，如意楼一共分为七层，越到上面，放置的宝物等级便会越高。

同样的，如意楼的建造很神奇，炼气期及常人只能看到第一层，筑基期只能看到第二层，他如今是金丹期，也只能看到三层。

之前，一直忙于适应这具身体和修行，现在也是时候去如意楼寻找一下记录琉璃心典籍了。

头顶忽然传来天马的嘶鸣声，他抬眼，看见坐在马车上的言蝉笑靥如花、朝着自己兴高采烈地挥手。

“师姐，你去哪，我载你一程！”

一瞬间，宛如蚂蟥闻到鲜血的味道。

湿漉漉的裙摆下，纤细的触手，仿佛兴奋难耐一般，一圈又一圈，紧紧缠绕住他的脚踝，留下粘稠、漓漉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