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只蝉
做噩梦了吗?”
炭治郎担忧地问。
“诶?阿蝉你的表情好奇怪,发生了什么?”
我妻善逸也凑过来关切地问。
你一时有点混乱,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梦境,周围的一切看起来都很真实,用力捏自己的时候也会觉得疼,甚至能闻到人们身上纷杂的气味……
最后你还是决定相信自己的记忆,挣脱炼狱大哥拉着你的手,拎着刀跳窗离开列车,在地上滚了几圈后爬起来将刀搁在脖子旁边。
你深深呼吸,额上的汗水打湿碎发,胸口不断起伏,然后用力——
随着大蓬鲜血飙射而出,你成功脱离梦境,清醒后发现自己已经被触手团团包裹,困在了肉茧里。
从肉壁褶皱处冒出酸液,羽织已经有部分被溶解,好在鬼杀队的制服材料特殊,你暂时还没有受到伤害。
他是想要消化你。
昏迷时你也依旧紧握武器,此刻一醒来就立刻用薙刀劈开肉茧。
等等,你忘了闭眼!
意识到这个事情的时候已经晚了,贴在四面车壁上的眼珠眨也不眨,发现你挣脱出来后,马上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你在千钧一发之际闭上双眸,靠听觉和嗅觉躲开扑过来的触手。
在狭小的驾驶室和魇梦缠斗的时候,你有点心神不定,如果没记错的话,你确实是看到了蓝色瞳孔后才闭上双眼的。
那现在,究竟是中了血鬼术后陷入了梦境,还是他没有来得及催眠你呢?
你越来越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对一切都产生了怀疑。
这不像是梦,根本找不到破绽,难道说真的是魇梦忘了施展血鬼术吗?
可万一这就是梦,耽搁这么久现实会很危险啊。
没有时间再耽搁下去,怎么办,该怎么做,如果判断错误自尽而死,那也过于窝囊憋屈。
你的眼珠不安地在眼皮下转动,一边劈碎形成包围之势的肉壁,一边分神用感官去分辨。
按理说,在闭上双眼失去视觉后,听觉和嗅觉应该会更敏锐,但你却觉得似乎也没什么区别。
几年前你曾被一只下弦毒瞎过双眼,因为是第一次在黑暗中度过了好些天,做什么都不太方便,你对那时候的体验印象还蛮深的。
总感觉和现在不太一样,其他感官应该会更灵敏一些才对。
这一点违和感,究竟是你的错觉,还是梦境的破绽?
必须得做决断了。
终于,你下定决心,咬紧牙关狠狠给脖子来了一刀。
很痛,非常痛。
但——果然那是梦啊。
你吸着气醒来,这次刚恢复意识你就马上闭眼,以免再次中招。
“这不是梦,是现实!”
伊之助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还伴随着炭治郎沉重慌张的喘息。
“这是圈套,别傻乎乎地死掉!”
训完炭治郎后,伊之助便嚣张地大笑,张狂地说:“我戴着的可是山林之主的头套,它们都怕得不敢和我对上眼!”
炭治郎和伊之助已经来支援了么。
你听了会儿声音判断情况,趁他们和触手缠斗,魇梦的注意力被分散的时候虚眯起眼,蓄力片刻后猛地举刀弹射向驾驶室中心,被触手包裹住的核心部位。
[岩之呼吸.二之型.天面碎]
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你就挟带着千钧之力劈开厚实坚硬的外层血肉,刀光一闪将巨大狰狞的颈骨斩断。
速度快到魇梦连惨叫都还没来得及发出,便已身首分离,骨头的截面干净整齐,看得出这一击无比利落。
直到你跳到煤槽上将列车长提起来带到安全的位置,才从列车里传来刺耳尖锐的嚎叫,无数触手血肉从车头暴起,乱舞着攻击你们。
这只不过是恶鬼临死前的挣扎罢了,它扑腾了一会儿,那些触手就化作飞灰,肉瘤包裹着车头狂暴地左右乱甩,相连的八节车厢也上下翻滚,剧烈颠簸。
“不好,要翻车了,得快去保护乘客!”
炭治郎扒着挡烟板大声喊道。
“可恶,根本连站不都站稳啊啊啊!”
在颠簸之中踉踉跄跄勉力不被甩飞的伊之助无能狂怒。
你一只手拿着武器,另一只手拎着列车长像甩面团似的大力上下摇晃,直到他头晕眼花手一松,握着的尖锥掉下去后才停下动作。
有些事情经历过一次就够让人长记性了,你讨厌背刺。
“这个人交给你们,我还有余力,先去车厢帮忙。”
你把干呕的列车长塞给炭治郎,然后就踩着不断变换角度扑腾的车顶,跳进车厢。
列车剧烈摇晃,一时间天旋地转,耳边传来可怕的巨大响动,就像耳朵里正在打雷,铁轨和车轮摩擦的声音也分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