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这样吗？难怪他最近更冷淡了。”津月嘟囔，低垂的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看不清她此时的表情。

戚槿看津月只是碎碎念，没什么波澜，有些担心，安慰道：“何必在这个冰块上吊死呢？真搞不懂你为什么想不通。”

津月自动过滤，只道：“现在比试结束，辛师兄好像受伤了，我去看看，看完我就死心。”

戚槿气极反笑：“行吧，我陪你去。”

不过她俩并未找到辛其澈，遂放弃回到度夏小院。

只是一路过来观津月神色，初时还泫然欲泣，满脸沮丧，现下已然平静无事，中途还在好奇宗门的大任务。戚槿暗道不好，若不是心胸阔达，只怕是把事情往心里憋了，得和津月多聊聊。

“津月，你真的喜欢辛师兄吗？”

“喜欢啊，我喜欢很久了，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

“可是我这些年从未听你分享过你和辛师兄的相处细节。”其实戚槿和津月整日呆在一块儿，津月追着辛其澈跑的动静戚槿都清清楚楚，实在是没话找话想打探点什么。

津月挠挠头，说：“离开辛师兄和你在一块儿我就不会想到他哎。”

戚槿继续没话找话：“那你知道爱慕一个人是什么心情？你有过吗？”

“知道啊，看到辛师兄我就满心欢喜，想和他分享我的所有琐事，想为他干任何事，只不过辛师兄都不需要罢了……”

“那你现在摒除杂念，只想着辛师兄，会有你方才所说的感觉吗？”

津月闭了一会儿眼，睁眼时只觉茫然：“没有了，想起他我没有任何感觉。”

甚至恼怒自己对辛其澈的奉迎，但津月不敢说，她也陌生这个感受，长久以来她只要看到辛其澈便开始主动示好，没看到便不再想他，从不问自己为何喜欢辛其澈。

她像迷雾中的旅人，晕头转向，戚槿的疑问只是扯开了眼前的云雾，让她看清自己的处境，四下一看，白茫茫一片她仍不知身在何处。

“津月，你根本就不喜欢辛师兄，喜欢一个人，应该是时时把他放在心上，哪有像你这样转头就忘的，我看你和宗门里好多女修没区别，贪图师兄的好皮相。”戚槿问明情况，虽略有疑惑但也想不到更多理由，觉得津月平日就大大咧咧，嘴上说的喜欢大概是误会了自己心意，误把对好颜色的垂涎当成了心动。

津月正努力“看清”自己身边的茫茫大雾，随口回道：“应该是这样吧。”

戚槿对她的开窍很是满意，于是一锤定音：“既知道了自己的心意，以后就别去找辛师兄了，何必为了这点皮相作践自己，你哥哥也很帅，多看看他也是赏心悦目的美事。”

津月乖巧点头。

暮春的残阳，夕光由艳丽到昏昏，一道悠远清亮的钟声响彻整个宗门，也打断了两位少女的絮絮，津月和戚槿对望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疑惑。

栖云山上能发出如此钟声的器物唯有镇守栖云宗的那顶青铜大钟，津月只在宗主成功渡劫入谪仙境时听到过，其余时候从未听它想起过，于是想要出去看看又有哪位长老破境了。戚槿也好奇跟上，只是没想到小院外竟然罩着一层泛着黄光的结界，隔壁几处小院显然也发现了这个结界，不安迅速蔓延，未几便感受到整个栖云宗的躁动。

就在此时，宗主施了“空谷回音术”的声音响起，整个栖云宗都被临江仙凉飕飕的调调降了温，

“诸位稍安勿躁，有贵客前来，为免冲撞烦请诸位于原地等待片刻，结界一炷香时间到时便消。”

津月的兴致愈发高涨，她十分好奇来的贵客是谁，于是就算知道结界破不了还是伸手试探了一下。

戚槿瞪大了双眼，她不敢相信，津月就这么毫发无损地穿过了，连忙跟上效仿，却被结界狠狠弹开，她无措地看着津月，津月也没想把她落下，从小到大她们胡闹都是一块儿的。随即将手伸过结界拉住戚槿，一点一点试探着看看能不能将戚槿拉到自己这边来，很快戚槿发现自己的手能跟着津月一起穿过结界，立马上前一步，整个人也一起出了结界。

“哇，津月，你肯定天赋异禀，说不定比你哥哥还厉害！”

“为什么，就因为我带你穿过宗主的结界吗？”

“嗯！只有比宗主的法力更为高强，才有可能毫发无伤破了他的结界，津月你现在就办到了。”

津月于是连忙运功感受了一下，发现自己还是那个平平无奇的水灵根蜉蝣道修士，没有瞬间到谪仙境，也没有突然长出其他四灵根。

“不可能，我还是老样子，一点变化都没有。”

“啊，那是为何？”

“我也不知。”

连津月和戚槿一边小心绕开被禁锢在原地的同门，一边说着小话，很快到了缕金殿，那是宗门的正殿，殿前供奉着三清道祖和栖云宗的老祖们，平时一向敞着大门受人香火，此时大门紧闭，显然贵客就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