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第二日，洛河边。

发现水灵石的水域位于风露镇的郊区，边上还有个名字很美的村庄，名叫月升村。

此时带着栖云宗一行人在洛河附近找寻水灵石的是月升村的一个老渔翁，姓程，栖云宗一帮人叫他程大爷，最先发现水灵石的也是他。

那日老渔翁如往常一般半夜捕鱼，水推着船一荡一荡，漂得有些远，来到水流湍急平时不常来的地界，他正要划桨离开，瞧见一处激流水域冒着幽幽蓝光。

渔翁狂喜，月升村世代拜龙神，他以为是龙神显灵，划动船桨靠近想要一睹龙神真容，结果是一堆发光的石头。

修士灵族与普通人密切往来的大陆，老渔翁也隐约知道这是修士需要的石头，便上报了最近的栖云宗，得到了一锭金子。

栖云宗其实已经派人来标注了地点，不需要人引路。

老渔翁还是拿着根竹竿殷勤探路，见栖云宗一行人都快到地了还是一点表示都没有，略微不满，用手中竹竿朝洛河水面粗糙比划了一下：“喏，就在那块水域，你们自己找，动作轻点，别打扰了龙神大人。”

津月稀奇：“这里还有龙吗？”

老渔翁粗声道：“当然有龙，月升村世代为龙神庇护，村民的庄稼和我的渔获全靠龙神大人保佑，你这丫头对龙神大人尊重些。”

津月缩缩脑袋回道：“我又没有不尊重龙神大人，我还没见过龙呢，想见见不行吗？”

老渔翁不解：“你们不是修仙的仙人吗，应该最常见有灵之物，怎么连龙都没有见过？去年村东头那几块地有野猪精来捣乱，还是栖云宗的仙人来解决的。”

津月一听立马嘘这老渔翁：“老人家你当龙神是野猪精呢，我能想见就见，不过我倒是见过天上的仙人。”

老渔翁方才话出口就知自己失言，立马朝着洛河跪下，口中念念有词一些“龙神饶恕”之类的。

津月被老渔翁的动作惊了一下，立马上前搀扶，一直在听他俩说话的其余人也上前扶老渔翁。

戚槿安抚：“没事的，程大爷你心里这份敬畏，龙神感应得到，这么多年的烧香敬拜怎么会因为一句话责备您呢？”

叶比竹也帮腔：“是呀，不管论迹还是论心，程大爷您的虔诚龙神可鉴。”

自知失言的津月唯有疯狂点头。

老渔翁被搀扶起，情绪还有些激动，他颤巍巍对津月说道：“神仙有什么用，月升村的祖辈千年前就在供奉雨师水伯，结果不是洪水滔天就是大旱三年，我的祖上命硬才活过这一次次天灾。后来庙里开始供奉龙神，情况才见好转，之后更是年年风调雨顺。”

这回少言的辛其澈也开尊口问道：“你们怎知是因为龙神的出现才没有灾祸，为何能如此明确得知，是有什么祥瑞征兆？还是你们见过龙神？”

老渔翁得意：“哼哼，我们当然见过龙神，不像这臭丫头，说是修仙的仙人却连龙神都没见过，你们还是快点去采那劳什子灵石吧，让这丫头好好补补，不然见识更狭窄咯。”

方才还略有愧疚觉得冒犯的津月被激：“你！你这老……”戚槿拽了拽津月袖子，津月愤愤闭口。

老渔翁将竹竿搭到肩头，见津月吃瘪，手一摊五指一张有些得意道：“老朽我还有事，不奉陪各位仙君了，这船借你们用，一贯铜钱一次。”

众人一齐支付了老渔翁的狮子大开口，老渔翁满意离开。

走远了，能听到同村的村民和这个老渔翁搭话：“老程头，不会又在外面胡咧咧了吧，当心村长再找你训话。”

老渔翁回以一些脏字眼并表示管好你自己。

渔翁走后，戚槿终于没忍住笑出声，叶比竹和商琳见津月吃瘪也都偷笑，风延霜面上显过一丝不耐道：“笑好了吗？和这渔叟磨叽半天，不想采灵石可以原路返回。”

在船上，津月手搭在眉骨处遮阳看向洛河河面，今日天气很好，夏初的清晨，不燥不热，但下水还是有些冻人。

辛其澈发号施令：“燃水鉴都备着吗？没备着也自己想办法，都是水灵根的修者，总不可能淹死在水里。”

燃水鉴是采水灵石的必备法宝，本身也是一块刻了特殊符文的水灵石，帮助修士在水中浮潜。

中间或单面镂空嵌进一颗极小的正在燃烧的火灵石，再由琉璃封层，这样能在水里照明。火灵石用完还能补充进去，有家底的修士会将火灵石更换为夜明珠或其他发光的珠宝，来延长使用寿命，随身携带也更安全。

津月拿出自己的燃水鉴挂到脖子上，她的燃水鉴制成了项链的样式，深蓝色的绳链是她当初和戚槿一起编的，戚槿编了一条黄色的，此时也拿出来戴上。

辛其澈见众人准备好，继续说：“今日若能采足水灵石那今晚就启程向雪山出发，之后路上不会停留太多次，所以这次一定要采够，不够明日再留一天，不需要你逞强，集合时据实告知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