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宫
笑意。
韩窃风没想到她的关注点是在自己的样貌上,一时间愣神,随即又抱怨道:“老子明明是武力超群,怎么竟关注这些。”
陆念慈想了想,又不动声色的看了眼程尉泽,说道:“对,韩将军武力天下第一,样貌紧跟其后,确实是个适合婚配的好夫婿。”
她看得分明,程尉泽听到这话的同时,脸上闪过冷意。
韩窃风刚要夸她好眼光,就敏感的察觉身侧冷意飘飘,身体僵了僵,顿住了话语。
他有些懊恼的皱了皱眉,糟了,他和陆姑娘讲话,陛下心情更不佳了。
果然,身旁静默的人忽地开口道:“住嘴。”
韩窃风立即朝陆念慈递过去一个暂停交流的眼神,随即面向程尉泽熟练无比的做了个闭嘴的手势。
陆念慈回以笑容。
顿时马车内安静极了,气压冷得几乎让人窒息。
程尉泽神情冷淡道到极致,只有他自己知道快要压制不住心内的躁动,想要将陆念慈笑容摧毁的躁动,自陆念慈进入马车内开始,到她那句“人人想嫁的好夫婿”,一股无法言说的戾气升起。
他的目光越过中间的韩窃风,落在陆念慈的还残留着笑意的脸上。
为什么,你可以对着别人笑得这么开心。他的眸光一寸寸落在她嘴角,像是要将她嘴角的笑意一点点割掉。
他知道她是故意的,因为韩窃风那句“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所以蓄意在蓄意接近韩窃风,但还是忍不住被她牵制情绪。
他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眼中已经恢复平淡。
陆念慈察觉到程尉泽看自己的眼神,她倒要看看,程尉泽究竟能忍到何时。
对于程尉泽没有救自己,她除了惊讶之外,甚至觉得合理,程尉泽对自己恨意浓重,不救也是正常;不过自己的运气不错,被韩窃风救了;
其实,程尉泽救不救自己无所谓,毕竟对她来说只要能够达到目的,过程无所谓;她本意是装作失忆,将三年前捅他一事暂时揭去。
他不救自己只能说明让他爱上自己的难度大了些,自己在他心中分量不够。
她摩挲这右手小拇指的伤,再说了程尉泽不还是上钩了。
——
马车驾的很快,摇摇晃晃的,晃得陆念慈昏昏欲睡,她向来如此,坐马车总是莫名的嗜睡,此刻她的脑袋如小鸡啄米,一点一点的。她强撑着睡意,却还是歪在了身旁的韩窃风肩膀上。
韩窃风在马车内僵硬着身子,不敢动,他想叫醒陆念慈,却碍于程尉泽的命令,转头看向程尉泽,发现他脸色更冷了。
约莫三四个时辰,停下了。
陆念慈被人推醒,就见韩窃风苦着一张脸,她有些歉意的笑了笑,以为自己一路枕着他肩膀压得他难受。
陆念慈在最外侧,她先下去,入目便是热闹的小镇。
她已经许久未见这般热闹的场景,尽管与京城的相比要逊色,但足以让许久未见人间烟火的她愣神。
极目望去,直觉店肆林立,人们熙熙攘攘。
她原以为,这个创建不足三年的王朝,又处在常年混乱的边境,定是贫瘠,如今看来大不相同。
身后下来的韩窃风又恢复成潇洒公子模样,他嘱咐道:“陆姑娘,我们此行需要隐迹,你可不能再喊将军和陛下了。”
“你喊我兄长好了。”
“陛下在外是我的义兄,你也喊他兄长。”,忽然觑见程尉泽下车冷这一张脸,他声音越来越底气不足。
陆念慈犹豫道:“那这般称呼陛下,是奴婢僭越。”
程尉泽筱地侧目,冷冷的瞥她一眼。
称呼韩窃风可以,到了他这就是僭越。
韩窃风刚想换个称呼,只听程尉泽冷不丁道:“可。”
闻言,韩窃风揽着程尉泽的肩膀,笑道:“程兄,今日答应的爽快啊。”
“放手。”
韩窃风见他面色,讪讪一笑,手放下,嘟囔一句:“以往都行,今天怎么不行了。”
程尉泽已经在前方走着了,他喊道:“程兄,等等弟弟啊!”
跑了两步见陆念慈没跟上,又喊她:“妹妹,快跟上!”
陆念慈应了一声,快步跟上。
他们貌似是来过数遍,熟练的走街串巷,望着前方一青一红的身影,她内心升起疑惑。
一个北境皇帝,一个将军,难道是体察民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