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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沉撩起眼睫,看向陆眠近在咫尺的脸。
身上的汗被风慢慢吹干,女孩的发梢也跟着被吹起。
一同扬起的还有她白色的裙摆。
她今天还化了妆,灯光下漂亮的不可方物,眼尾亮晶晶的,像是阳光下浮动的金鳞。
江沉喉咙滚了下,呼吸重了几分,他的心跳还没从剧烈的运动中解脱出来,砰砰作响,欲念疯了样蔓延。
陆眠抬头看他,嘴唇一张一合。
江沉慢慢凑过去,在快要贴上的最后一秒,他听到陆眠在叫他的名字:“江沉。”
“——你的手在疯狂流血,真的不疼吗?”
她错开脸,一脸担忧地望向那只受伤严重的手。
江沉猛地反应过来,低头对上她仍旧清明的眸子,脑袋发蒙。
他在想什么大逆不道的东西?
不到两秒钟,陆眠看着他的脸逐渐红了个彻底:“?”
最后还是强行把人拽去了校医院。
好在没有伤到骨头和筋,医生把崩裂的伤口重新冲洗,缝合包扎,嘱咐两句不要碰水,注意忌口之后就放他们走了。
出医院时已经接近一点。
一晚上经历这么多,陆眠也觉得有点困,眼皮耷拉着打了哈欠。
江沉看出来了,要送她回宿舍。
陆眠不放心他的手,也担心那些男生不依不饶,让他先给司机打电话,自己等江沉走了再回去。
江沉没说什么,打了个电话,而后两人就这么在宿舍门口的台阶上坐了一会。
凌晨的大学也很热闹。
有腻歪的情侣,也有成群结队刚结束一场狂欢的年轻人。
晚上的风有些凉,身边是江沉身上令人安心的气味,这么多年他身上一直都是同一种味道。
如同她这个人一样,刻板守序得近乎偏执,认定了什么就不再改变。
陆眠漫无目的地想,眼皮逐渐沉重。
身旁响起江沉的声音:“不想问我什么?”
“想,”陆眠又打了个哈欠,“但是现在太困了,还是算了。”
“为什么算了?”
“脑子不清醒,会说奇怪的话,”陆眠侧目看他,“怎么感觉你受伤之后,话会变多,之前也是这样。”
江沉沉默着和她对视了会,忽然开口:“手疼。”
陆眠不解。
明明十几分钟前才打过麻药,按理说这会药效还没退,不会疼的。
但看江沉眉头紧锁,刻意忍耐的样子,陆眠还是挪了下位置,蹲到他身前:“手给我看下。”
江沉乖乖伸出手。
陆眠握着他的手仔细检查了下,绷带是好的,伤口也没崩开,她看一眼江沉:“很疼吗?”
江沉盯着她,声音低沉又委屈:“嗯,疼。”
昏暗灯光为他眼里落下一层阴霾,陆眠看不懂眼中情绪,一本正经地说:“可是你刚刚才打过麻药,没道理现在还疼啊。”
“按照世界卫生组织的疼痛分级,再考虑麻药的因素,你现在的疼痛等级应该在一到四级,如果你真的疼的很厉害的话,应该去看看手臂是否存在什么隐疾,比如鞘健炎,或者是心理上的因素。”
陆眠看向他,一脸认真:“你最近有什么心理疾病吗?”
江沉:“......”
一秒两秒。
江沉看着陆眠,叫了声她的名字。
陆眠应了声,还没反应过来他要干嘛,江沉就着这姿势接近,几乎是贴着她的额发开口。
叹息般的声音在耳边沉沉炸开。
“我在和你撒娇,看不出来?”
陆眠愣住,视野被江沉全部占据,呼吸也是。
黑暗中他的眼睛里好像有旋涡,说不清是谁先动的,等反应过来,江沉的手已经抚上了她的侧脸。
他俯身慢慢凑过来。
突然,陆眠听到了很轻微的,发动机的声音。
一回头,就看到江沉的司机停在离他们很近的地方,估计是到很久了,还特意把车里的灯光都关了。
看到陆眠回头,司机还抬了抬手,做了个sorry的手势。
陆眠立马站起来,难得语无伦次,“那个,我先......先回去......你的手记得看......”
说完,不等江沉回答,一溜烟跑走。
司机下来时江沉低头还坐在原地,平时凛然强势的男人这会像只格外乖巧的大狗狗,从脖颈到脸,红了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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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后,陆眠还是时不时会去找江沉,打着看看他伤口恢复情况的名义。
两人都默契的没有提起那个晚上。
另一边,江沉老树开花这事几乎是一夜间传遍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