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 渭水之盟

武德年间,已经改立太子的平行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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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邪火噌地一下从他心头蹿了上来,唐高祖李渊只觉得血压升高,拳头都硬了。

“弑兄逼父……逆子,当真是逆子！”

李渊心潮起伏,猛地从龙椅上起身。

“朕现在就废了这逆子！”

然而,就在他头顶的怒气条蓄积到满值，下一刻就要爆发出来的时候,殿内群臣望向他的目光却像一泼冰雪让李渊一个激灵醒转过来。

他很确信，这绝不是与他同仇敌忾，恨不得现在就废了太子李世民的眼神。

而为数众多的“秦王党”——现在叫“太子党”大概更合适,不过出于习惯，还是继续叫秦王党吧——这伙人看向李渊的眼神反倒是跃跃欲试，似乎恨不得现在就将他从龙椅上踢下去,再将太子李世民抬上去。

至于其他的大臣,则是目光闪烁不定。

此刻的群臣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

通过仙人的剧透,他们已经知晓李世民上位之后将会成为名垂千古的明君，而这位明君甚至还心胸宽广,根本不计较他们从前是否是秦王党，上位之后都加以重用……既然如此，未来的大家岂不都是唐太宗的人,要与这位名垂千古的明君一起留名青史？

当今陛下李渊的心性，大家心知肚明，说是小肚鸡肠或许过了,但也绝谈不上宽宏。

即便他们目前还是李渊的忠臣，未来却成了李世民的忠臣——知晓这一点的当今陛下，还会如从前那般信任重用他们吗？难道不会怀疑他们早就投靠了秦王？

越是属于李渊的心腹，越是了解他。在他们看来，自己恐怕很难再获得从前的信任，以当今陛下的秉性，将来必然会选择不曾在盘点中出现的清白之人顶替他们。

——不再受李渊重用倒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万一李渊一抽风要整治谁呢？被天子记恨上，那人还能有好下场不成？

一时之间，秦王党之外的群臣人人自危。

想来想去，还是未来的唐太宗更好啊！从前的站队不重要，反正未来都是“一家人”嘛。

这皇位继续让当今陛下坐在上面，对大家可真是太危险了，若是太子李世民早早登基，大家也不必担心被皇帝出手整治了。

——反正历史上这位陛下也是早早做了太上皇嘛，何不顺应历史，遵从天命呢？

一个个念头在不少人的脑海之中不断浮现，让他们看向李渊的眼神闪烁起来。

迎着秦王党虎视眈眈的目光与其他大臣闪烁不定的眼神，刚刚从龙椅上站起来的李渊下意识一屁股坐了下去，那滔天的怒火也像是气球被戳破一般迅速卸掉了。

大概是因为起坐之间速度太快用力过猛，某块骨头被撞得生疼，他脸色一阵扭曲。

“嘶——”李渊轻轻抽了一口凉气。

他耳边顿时传来太子李世民的关切之声：“父皇可是无碍？还不快去传太医？”

“不……”

李渊拒绝的话还没开口，早就有知趣的人跑去找太医传话，而大臣们也是你一言我一语开口，宛如复读机一般关心了他一句，便对李世民捧出滔滔不绝的彩虹屁。

无外乎就是夸他孝顺，大家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陛下的身体不适，可见时时刻刻都在关注陛下，真乃大孝子！

隐隐被群臣忽略的李渊：“……”

……人没走茶就先凉了是吧？他堂堂大唐天子，就是用来衬托逆子孝顺的工具人？

尽管这满朝文武中必然还有忠心不改之人，但李渊现在却是谁都信不过了。他一眼看去，只觉得人人都像是“秦王党”。

别说废太子了，他还担心他们要废帝呢。

一时间，唐高祖李渊只感觉如履薄冰。

——这天下还有何人不通秦？？？

·

与此同时，蜀王府中的李建成已然麻了。

盘点完玄武门之变的诸多疑点，今日的盘点就结束了，再之后就要等明天了。

这位前太子、现蜀王却还呆呆地盯着漆黑一片的水镜，看上去仿佛已魂飞天外。

“王晊、敬君弘、吕世衡、常何……”

他嘴中重复报出了一连串人名，这其中既有李渊的人，也有他李建成的人，不过事实证明，这些人全都是李世民的人。

原本还在劝李建成振作的太子府属官，此时也通通懵逼。从薛万彻、到魏征，再到太子头号心腹王珪，都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