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方式简直就像是……”

东峰旭：“像……像个playboy（花花公子）。”

到了高三还是没有女朋友的三人齐齐沉默。他们要是学到一星半点她的风范，说不定就不会单身到现在了。

最后还是影山飞雄打断施法。

“阿澄，差不多了吧。”

“啊……抱歉，不小心又陷入条件反射了。”

所有人：“……”你那是什么条件反射啊？！

他们不知道，白鸟澄音小时候被迫和多少可爱的女孩交过朋友。

……

回去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影山飞雄和白鸟澄音并肩走着。他嘴里塞着个包子不断咀嚼，眉峰几乎要皱在一起。

“你怎么了？”白鸟澄音看出他不高兴，抬手捏了捏他的脸，少年脸颊的手感和小时候相比没什么大变化。

影山飞雄仰头，艰难地咽下包子，捉住她作乱的手，低头细细打量她一会儿，然后轻轻叹了口气。

“飞雄你居然叹气了？”

白鸟澄音有些震惊。

叹息代表着什么？

影山飞雄现在不疲惫也不失落，这声叹息只能来源于人类大脑运转的理智输给了现实的无力——前提是他思考了，而且他承认了自己的无力。

“今天……月岛跟我说了一些话。”紧绷的脸部肌肉让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凶恶，语气却可怜巴巴的，“他说我拦网的技术很差劲，还说……”

「“——你以为自己是她的谁呢，王者大人？”」

毫无疑问，那是月岛准备把阿澄抢走的信号。

但月岛萤的话确实动摇了影山飞雄。

他开始反过来质问自己。

是什么关系呢？是青梅竹马吗？

是什么立场呢？一般的青梅竹马没资格阻止月岛追求他喜欢的女生吧。

喜欢……下意识联想到这个词的时候，心脏就不由自主地鼓噪了起来，就像蝴蝶在扇动翅膀。

蝴蝶天生知道追逐花朵。除了排球之外，影山飞雄剩余的所有时间都随着阿澄的节奏行进。这种选择是自然而然的，他没有考虑过白鸟澄音不在的将来。

可是如果，阿澄喜欢上了月岛，或者是别的什么人，就此离开他……

影山飞雄深深地换气，努力地将微凉的空气挤压进身体深处，仿佛是为了供养他胸腔内那些振翅欲出的蝴蝶。

“阿澄。”

“嗯，怎么了？你不会把月岛的话当真了吧，你的拦网技术根本没有那么差劲啊。”

“不是。”他说，“我是想说，我——”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啊，抱歉，我接个电话。”

她似乎完全没意识到影山想要说些什么，十分自然地拿出手机解了锁。

来电显示是一串号码，说明对方不在她的通讯录里。不过，她瞥了一眼，莫名觉得有些眼熟，但接电话之前也没想太多。

对面一片沉默，只有隐隐的呼吸声。

白鸟澄音有些疑惑，出声道：“你好？”

对面应声传来一片兵荒马乱的杂声。对面似乎是捂住了手机，但即使这样，对话声还是清晰地透了过来。

“……我就说吧！我就说这个号码是有人用的！”

“算你运气好，号码都是瞎蒙的，居然真的有个女孩子接电话。我以为号主会是个大叔呢。”

“什么鬼啊，我都说了这是阿澄的号码！我好不容易想起来的，如果是瞎编需要编这么久吗？！”

“这倒是，以你的智商根本无法造假，如果是瞎编的话肯定当场就拨过去了，也不会纠结那么久。”

“你是想打架吗阿治！”

啊，这黏黏糊糊的关西腔。

白鸟澄音手一滑，挂了电话。

“……”

“怎么了阿澄？”之前被打断的影山飞雄顾不上继续倾吐心声了，因为他看见白鸟澄音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崩坏了，“谁的电话？”

“……没什么。”她抬头，耸耸肩，故作轻松地说道，“大概只是打错了。对了，飞雄，你刚才想说什么来着？”

粗糙的、转移话题的行为。

影山飞雄一眼看穿，自己的幼驯染有些不对劲，准确的说是心虚或者抓狂，总之，她看起来表情温和、语气平稳，实际上心情已经像飙上天空的云霄飞车那样起伏不定了。

在这种情况下告白，真的好吗？

影山只是一犹豫，“滴滴滴~”，电话马上又孜孜不倦地响了起来。

白鸟澄音原来想直接关机的，但是影山看着她，她又不自觉怀疑自己直接关机的话会不会显得反应过激了，于是只能微笑着后退一步，转身，然后硬着头皮把电话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