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父亲
第二天清晨,陈弈卿睁开了眼睛。
她也不知何时就迷迷糊糊睡着了,不过脑子里的记忆和信息却一清二楚。
陈弈卿缓缓起身,推门出去。
门口,坐在陈萍萍和另一个中年人,凭陈弈卿的印象,那人是范闲名义上的父亲——范建。
在看到那个孩子的第一眼,范建就愣住了。
陈萍萍坐在轮椅上,看着出来的孩子,暖暖的笑了笑,向陈弈卿招了招手:“弈儿,过来。”
陈弈卿慢慢挪了过去。
“这是我和……你母亲的好友”陈萍萍本不想用这种称呼方式,于是顿了顿,“你可以认他做义父。”
范建惊讶的看着陈萍萍。
“不行!”陈弈卿的声音十分坚定,这下换作了陈萍萍和范建一同惊讶的看着她。
“那位陛下是不是还不知道我的存在?”陈弈卿问陈萍萍。
“是。”陈萍萍说,“但是你母亲似乎并不想让他知道。”
“这件事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就算瞒得住天下的人,但是瞒不住疑心的皇帝,他要是查起来就更麻烦了。”陈弈卿拉住了陈萍萍的手,发现他的手异常的冷,但她没有缩回手,而是直视着陈萍萍的眼睛,“与其被他发现来质问你们,还不如主动告诉他,这样他才不会怀疑你们。而且他发话隐瞒后,我们就真正没有后顾之忧了,就算有人想查,也得顾忌几分。等见完陛下再认义父也不迟。”
陈萍萍和范建都没想到陈弈卿能有这么深的考量,能说出这种话,毕竟陈弈卿的外表是一个三岁的小孩。但是他们又不觉得奇怪,她是二小姐的孩子,不是普通人。
想到这儿,他们又想到了远在澹州的孩子,那个大小姐的儿子,是不是也如此早慧。他们眼神中不约而同透露出了怀念,似乎想透过面前的陈弈卿看到范闲,甚至是两个叶家小姐。
“也好,只是……”陈萍萍担忧的说,又止住了话语。
陈弈卿见到陈萍萍欲言又止,想到了叶轻尘和他说过的话,心下了然:“我只知道我叫陈弈卿,早晨刚刚到这里,是您的女儿,别的什么都不知道。”
陈萍萍和范建交换了一下眼神,思考良久。
“那就进宫吧。先送张条子进去。”陈萍萍无奈的笑着,写下了“早晨”的经历。
清晨的皇宫弥漫着雾气,庄严中又透露了一丝神秘的色彩。
候公公推着陈萍萍向御书房走着,陈弈卿乖乖的跟在陈萍萍旁边。此时的陈弈卿告诉自己她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
很快就到了御书房,候公公向陈萍萍行了个礼:“陛下请陈院长在此稍等,老奴就先退下了。”
陈萍萍略点头,候公公就离开了。
四下一片安静,陈弈卿好奇的四处探看,周围高大的书柜显示着御书房的气派,背后的盔甲似乎又显示出危险的意味。
陈萍萍见着不停扭头看周围的孩子,倒是有一些像个孩子样了。但又有些担心她的行为会让庆帝想起那两位小姐,于是出手拉了拉陈弈卿的衣摆:“别乱看。”
陈弈卿刚想点头,庆帝就从一旁的书架边走了出来,陈弈卿看着前面的那个男人——几缕头发散了下来,衣服也是熟悉的记忆中的那套深V睡衣,她好像有一些些害怕,毕竟对方可是个连自己亲生儿子的命都能利用大boss,况且这衣品,怎么看怎么像白骨精。
“陛下!”陈萍萍拱手行礼。
“小孩子好奇怎么了,朕还没发话呢。”白骨精啊不是庆帝说,“这孩子挺像二小姐的。”
“这确实是二小姐的孩子,只可惜失忆了。”
“那二小姐呢?”庆帝走向了陈弈卿,蹲下来盯着她略带困惑的眼睛,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陈萍萍低下了头:“二小姐已经死了,臣已经派人将她葬了,就葬在城外。”
庆帝并没有搭话,抱起了陈弈卿:“还记得你娘吗?”
陈弈卿摇了摇头,一脸真诚:“不记得了。”
“她叫叶轻尘,还有个姐姐叫叶轻眉,鉴查院门口的石碑上就有她们的名字。”庆帝的眼光里闪烁着回忆的色彩,似乎他对叶家姐妹的感情是真的一般。
陈弈卿装作不懂:“鉴查院是什么东西?我娘她很厉害吗?”奶奶的童音给陈弈卿添上了几分可爱。
“当然了,如果你想听你娘的故事可以多进进宫来找我。”庆帝似乎很喜欢手上的这个小孩。
陈弈卿倒是一点也不想经常进宫,进宫就意味着伪装,不仅麻烦,还有被拆穿翻车的危险,她灵机一动:“我不喜欢这里,难受。”
本以为庆帝会恼,结果并没有,他把陈弈卿轻轻放下,对她说:“不喜欢这里就先回去吧。”
说完这话,庆帝转身就想走。
陈萍萍喊住了他:“陛下,这孩子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