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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冷不热的天,车内冷气却开得很足。
驾驶座位置,担任司机的经纪人喻白正裹着外套打盹儿。
见陈津远带着她进来,递给她一个“又见面了”的眼神,伸了个懒腰。
林嘉月刚钻进车里,刚一收伞,伞面上的水滴就满满当当洒在了车里,浇在座位上,水痕遍布,像是小孩的涂鸦。
冰凉凉的,配上车内的冷气,坐下去估计能就地升天。
她想着挪到旁边去坐,下一秒,从副驾方向递过来一件黑色西装外套,下意识抬头看去,是陈津远递过来的。
他仅仅穿了一件低领白衬衫,露在外面的皮肤冷白如玉,显得整个人气质卓然,又带着奢华的低靡。
“擦擦水珠。”他温声说,看起来很不能忍耐车内的凌乱。
林嘉月哦了声,接了过来,这是一件双排扣的西装,被助理贴心喷了香水,拿到手里,隐约的雪松味悄然弥漫。
看起来很贵的样子。
她心里吐槽,津远哥未免也太奢侈了,竟然拿西装外套擦水珠,一边想,一边像攥抹布那样,就要去擦座位上被溅起水的地方,却忽然听见陈津远笑着打断她:
“让你自己用,擦车干什么?”
“啊?”林嘉月一脸懵地看着手里的衣服,停顿两秒,反应过来,这是给她的。
虽然之前打了伞,但雨里风大,头发之前确实被飘进伞的雨打湿了,短暂的犹豫之后,她也没客气,用来吸了吸发上的雨水。
等擦完头发。
那崭新的西装就变成了皱皱巴巴的一团。
一看就知道之后不能再穿了。
林嘉月心想过两天买一件相同的还回去,有意看了下衣服的牌子,顿时小心脏一缩,瞳孔地震。
这价格比几个月生活费还多。
买不起,真的买不起。
林嘉月第一次觉得自己好穷。
手里的衣服瞬间像滚烫的烙铁,到了嘴边的话囫囵吞了下去,委屈巴巴地改成:“津远哥,这衣服我之后洗过再还给你。”
幸好陈津远没说什么,他看了眼窗外的雨势,似乎是更大了,转头对经纪人说:“先送她回去。”
喻白看他一眼,没有反对。
他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念叨:“……真有你的,就这么翘了德音老总的饭局?”
陈津远瞥他一眼:“不是你让端着点,稍微晚些去么?”
“我是让你别准时去,可也没让你直接不去了啊!”
陈津远看他像只炸毛的猫,突然觉得有些好笑,欣赏了几眼这人的破防模样,才慢条斯理地说:“……你急什么?我也没说不去。”
喻白:“……”
要狗还是你狗啊。
林嘉月在旁边听着,反倒不安起来,倾身凑到前面,主动和他商量:“津远哥,我打了车,要不等它来了我就下去吧,可别耽误了你的事。”
“没事儿。”陈津远随口说,回头看她,关心地问:“这个点,怎么在这儿?”
“我在这边实习。”
“在德音?”他很快联想到什么,微微挑眉。
“嗯……是。”
林嘉月应得含糊,心里不是很想让他知道自己在德音实习,一方面是因为这也只是个实习,说白了随时能辞,另一方面也是不想给他添麻烦。
不过,故意隐瞒着没说,却是做得不地道了。
“就是一个普通的实习,学校和公司两头跑的,而且估计也做不了多久,所以才没和你说。”她解释道。
陈津远皱了眉,似是想说些什么。
但这时,前方驾驶座的喻白突然笑了几声,林嘉月看过去,就见他调侃地对她眨了眨眼睛:“妹妹,你福气来了,有你津远哥罩着,那不得在公司横着走?”
经过上次见面,这人对林嘉月印象不错,喜欢说话逗她。
林嘉月在不熟悉的人面前话不多,但要是遇到合得来的人,也不会太拘谨。
她小时候还经常和陈津远顶嘴,把他气得拿她没有办法,长大之后,自己会注意言辞了,倒是乖巧很多。
不知为何,林嘉月不喜欢他把自己和陈津远随便扯到一起,因此故意反着回了句:“我又不是螃蟹,干嘛要横着走?”
喻白不愧是年长的哥哥,又是常年在娱乐圈摸爬打滚的人,听了这话,半点没恼,从善如流地笑眯眯点头:“那你要想竖着走也成。”
“……”
林嘉月被他说得毫无反击之力,良久,才弱弱地举手抗议:“……津远哥,你经纪人一直这么说话吗?”
喻白来了兴趣,好奇问:“我怎么说话的?”
“就……放在古惑仔片里活不过半集的那种说话方式。”
陈津远原本都没怎么开口说话,也没偏着帮谁,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