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物怎能如此？便放到了长公主搁置常服的衣柜里收着，有的挨得近的衣裳应当可以沾到味道。”她口中的皇后便是先帝发妻。

说到这个康娴长公主也想了起来，与午思说：“你若喜欢这个香味，我的那盒你且拿了去熏衣裳吧。”说着就让贾姑姑去取。

贾姑姑都已经起身，午思赶紧阻止：“您不必如此。”她觉得长公主这性子实在是太淡泊了，这样名贵的东西说送就送。不过，回想起刚才长公主跪在蒲团上的虔诚模样，她似是有些了然，大概是佛性极高的缘故。

“即便你不要，看看也是可以的。”长公主还是让贾姑姑把东西取了来。银质缠金丝的胭脂盒子，打开后香味愈发浓郁，初闻有些热烈刺鼻，缓一会儿后味道反而芬芳怡人。

午思赞道：“好精巧的东西。”

这种胭脂本就赐下没有多久，眼下这一盒没有丝毫的痕迹，显然未曾动过完好如初。得了长公主的同意后，她拈了一小块在手掌轻搓，居然可以极好地掩盖学武留下的稍浅疤痕，虽不及封公公所用之物有易容奇效，却也十分厉害了。又挖出一点放在手背略沾了几滴水，不多会儿开始发黏，有些小魏子甲缝里头那种黏腻状态，想必里头加点东西就能更为接近了。

果然就是它了！查案初初有了成效，午思兴奋到几乎坐不住。

康娴长公主没料到一个小小的胭脂竟然也能让这孩子如此高兴，她不由得也跟着开心起来：“你若觉得它有用，拿去便是。我知你不敢收下这种名贵之物，等你用不到的时候再给我拿回来就好。”

此般情形下再推拒反而刻意。更何况这是重要证物，虽不是小魏子指甲沾过的那一盒，终归是同一种东西了，拿着作参考也好。午思谢过长公主后将它收起，依着程序先仔细询问了傅常在和小魏子死的那两晚，容清宫各人都在做什么。

“那种时候我一般都在抄佛经。”康娴长公主言罢，二话不说让容清宫所有人聚在了院子里头，让大家一一详说。

偌大的宫殿里，竟是主仆加起来才堪堪十人。明明贵为天子嫡姐，长公主的生活甚至还不如寻常低品阶的芝麻绿豆官家里奢侈，以她的身份来说已经克制到了自苦的地步。

诚然苹嫔的生活也不太好，但苹嫔是受到明贵妃的压制不得已才那般的。长公主则是严于律己，自行要求自己这般做，以她的身份来说实在是难得且令人不解。

院中燃香的味道缓缓飘来。午思想，许是信仰的关系才使得长公主这般吧。

容清宫其余那八人回答完毕后可以明确的是，那晚这个院子如平时一样已经关了院门无人进出，不止里头宫人们可以互相作证，便是巡防的御林军也可作证。

“不仅仅是我这儿闭门不出无人往来，便是皇贵妃的承华宫也一样。”康娴长公主怕这孩子再来回奔走累着，索性道：“皇贵妃那边你不用去了。先皇后逝后她本就极少出屋，自从范家……”略一停顿，语气悲凉：“自打范家出了事，更是紧闭宫门不与旁人往来了，便是苹嫔这次出事，她也未曾踏出承华宫半步。”

皇贵妃是现下后宫里唯一身份比明贵妃更为尊贵的女子，出身于安国公府范家。

范家出事后，皇贵妃不仅仅是闭门不出了，更在消息传来的那一天，把承华宫偏殿的妃嫔全部遣了出去安排在了东六宫其他宫殿里。而她自己的主殿，也留了六个人近身伺候，多一个也不要。

如此算来，皇贵妃现在的生活甚至比长公主还要更为简朴。

午思了然应声，待到长公主情绪舒缓了方才问道：“这种胭脂水粉皇上都给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