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附近的一家酒店里，肖燃将宋窈的手机扔去一旁，抬手抚上那张他垂涎已久的面容。

好久没有看见她这样安安静静地躺在他面前的模样了，她还是和以前一样，美得让人移不开眼。在他眼里，她比那些女明星好看多了。

以前每次她喝醉酒之后，口中必定会念叨他哥哥的名字，而如果他在她身边的话，便会被她当成哥哥，然后迎来她的投怀送抱。从前他很高兴，高兴她始终都不曾忘记他的哥哥，可是后来，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高兴中又有些不高兴，也许是他想让她口中的“肖凡”变成“肖燃”。

他拿出怀中的一张照片，照片上有三个人，中间穿学士服的是他的哥哥肖凡，左右两边分别是当时只有十七八岁的他，和当时只有二十五岁的宋窈。

在他们的身后，是京北大学绿色的草坪，和蓝色的天。

那个时候，他们的笑容是那么的开心，那么的纯粹，只可惜后来再也没有这样笑过。

八年了，他没有想到时间竟然过得这么快，转眼间都八年了，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追着她喊“嫂子”的少年了，而她也从一个活泼灿烂的少女，变成了人们口中不近人情的职场女强人。

他看着眼前熟睡的人，脑海中不自觉地又浮现起那天的场景——她穿着白色的裙子，一蹦一跳地来到他和哥哥的面前，微笑着问他们:“你们看我今天穿的裙子好不好看？”

“好看！嫂子穿什么都好看！”他抢着回答她。

“肖凡，你领子没弄好，这样拍出来不好看。”

她帮哥哥整理衣领，两张脸都快凑到一块儿去了。他当时也只是在一旁开心地起哄，并没有想到很多年后的今天，命运竟会将他们牢牢地绑在一起，让他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对她生出不该有的心思，直至如今，互相纠缠，反目成仇。

那个时候怎么也没有想到，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哥，你不会怪我的对吗？我会替你好好照顾嫂子，绝对不会让她落入别人手里。”

他收起照片，俯下身子，一个吻轻轻地落在了她的眉心上，然后慢慢往下，一边吻，一边解开她的衣服……

宋窈感觉自己睡了好久好久，久到她还没有睁开眼，就觉得日光有些刺眼。

她睁开眼睛，缓缓转身，在看清楚身边的人后，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抓起被子护在身前。

她能清楚地感受到，她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有。

昨天晚上的一幕突然从脑海里闪过，明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还是不愿相信，问他:“你对我做了什么？”

肖燃用手支起脑袋，笑眯眯地看着她:“姐姐，你忘了？你昨天晚上喝醉了，把我当成了我哥。”

“胡说！”她清清楚楚地记得，昨天晚上她只喝了一杯，一杯下肚就已不省人事。

她冷冷地看着他:“我以为你不会这么做。”

肖燃嘴角一勾，气定神闲道:“姐姐，你是不是把我想得太高尚了？我也是个男人，何况你这么美，叫我怎么忍得住。”

“出去。”

肖燃微笑着，没有说话。

“我让你出去！”宋窈抓起枕头朝他扔了过去。

肖燃眉毛一挑，起身穿衣，宋窈别过头去，不愿看他，等他走出房间，才起身下床。她迫不及待地想冲进浴室将自己清洗一遍，岂料刚一下床，就觉得腿下一软，咯噔一声跪倒在地。

她突然哭了，随即又笑了。

哭什么？宋窈，这一切不都是你心甘情愿的吗？

她慢慢起身，朝浴室走去，重重地关上了浴室的门。花洒喷出的热水温暖着她冰凉的身体，她突然觉得，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这么多年来，她和肖燃，一个在放纵，一个在觊觎，谁又比谁高尚。

她穿好衣服，找来手机，看见半个小时前邵云齐发来的一条消息——“早安，起床了没？”

她忽然觉得头好疼，疼到她不得不重新倒在了床上，望着面前白色的窗帘，一阵又一阵的发呆。

没过多久，手机响了。

宋窈摸来手机，屏幕上显示着——邵云齐。

她迟疑着，终于接通电话。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我……”宋窈努力平心静气，“我刚睡醒。”

“那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没有。”

“你今天好像起得有点晚了，昨天晚上几点睡的？”

宋窈眉心跳了一下。

“昨天晚上……昨天晚上……”她感觉有些喘不上气来，“昨天晚上一直睡不着。”

“又睡不着了？等我回来，带你去医院看看吧，老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等你回来……邵云齐，等你回来，我可能……

“宋窈，你在听吗？”

“……在、我在听。”宋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