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为风生浪
帝不知道的,她敏锐地问道:“你怎得知道的,悦儿跟你说的?”
董云飞打了个哈欠:“恺哥没明说,但初八那天,臣侍去恺哥殿里串门,恺哥跟臣侍商量,看能不能把小皇子养在他殿里,陛下想啊,他都想要养小皇子了,可不是嫌一个人在碧宇殿住着冷清么?那陛下再给他一个凤胎,岂不是给瞌睡人送枕头?”
明帝跟着打了个呵欠,坦诚道:“泉儿也跟朕说过让悦儿再得个凤胎的话,朕已经决定等悦儿回来就宠他宠得勤一些,让他再得个宝宝。这事没什么疑虑了,倒是那三家怎么就都看上了钱家公子呢,朕有点想不明白。云儿可知道?”
董云飞听了,便细细地跟明帝讲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初八那日臣侍闲着无聊,用了午膳去麟趾殿请安,才坐着说了两句闲话,安家正君就来了,臣侍就转去暖香殿,琼哥殿里也有客人,顾家正君正求琼哥在陛下跟前美言,后来臣侍去了趟碧宇殿,恺哥跟臣侍说赵家少正君在玉玉殿里。”
董云飞说到了这里顿了一顿,用疑问地语气提醒明帝道:“陛下想啊,外戚们每家每年也就六回入宫的机会,端午、中秋、自家殿下的生日、皇子公主的生日,就占了四回,余下的两回机会极为宝贵,怎得他们都赶在那一天把这两个机会给用掉一个呢?可不是其中有什么缘故?”
明帝点头称赞:“这必是有缘故,云儿想得很是。”自从允许男儿出宫,也就允许了亲戚们进宫探视,当然这进宫探视也不能随时随地,她和安澜、江澄几个商量了几回之后,定成了每年六次的标准,这六次中不包括正旦入宫贺年,故而外戚们都还算满意,当然因为机会实在是不算多,外戚们平日里也很珍惜,不敢轻易浪费。
“臣侍心中存了疑惑,就去各个殿里打听,这一打听就知道他们三家都看上了钱家公子的事。臣侍也觉得奇怪啊,怎得都看上了钱家公子呢?前个儿臣侍去了趟镖局,镖局的男儿们跟臣侍把这事说了个底儿掉。”
董云飞说到这里往明帝身上靠得更紧了些,方才悠悠地道:“男儿们跟臣侍说,这钱家和岳家是世交,岳尚书跟钱尚书提过几次,要结亲家,钱尚书原本也有这个意思,但自从岳思齐虐打楚遥,钱尚书就犯了嘀咕,她担心若是岳昉小姐也像岳思齐一般不懂怜惜男儿,她家儿子嫁过去,没准就要吃苦,因而不管岳尚书怎么说,她都没吐嘴,但她也没彻底拒绝岳尚书,只推托说孩子们还小,过两年再议婚不迟。那岳尚书一开始也确实不着急,可是今年上巳节,钱家公子又是弹琴又是作诗,很出了风头,安国公家的安珩小姐就看上了他,这安小姐性子腼腆,当时没说话,回家后悄悄地跟她父亲讲了,她父亲岂有不替她谋划的?当晚就跟安大人讲,但安大人却嫌钱尚书生了五个儿子,说她家的公子多半不宜女,安国公更想让嫡女承袭爵位,这安大人没同意,就让人给安小姐物色别家公子,奈何这安小姐一心想着这钱公子,母女两个闹了两个月,安大人拗不过安小姐,这才让人去说亲,这岳尚书一听说安家派媒人了,她就也派媒人,两家彪着劲儿,这钱尚书还没想明白答应哪家。这顾家也派人去说亲了,这顾家小姐看没看上这钱公子没人知道,但顾家上上下下倒是都看上了这钱公子,准确说是看上了钱家。据说那顾家家主公开说,她们倒不是看钱公子嫁妆多,她们家不在乎男儿的陪嫁,可是她们是做生意的人家,钱尚书那就是她们第一个要奉承的人,能娶到钱尚书家的公子,她家祖坟上都冒青烟。”
明帝听到此,就觉得给尔雅物色妻主颇为棘手,安珩是不行的了,顾家一心想和钱文婷结亲,怕是也不会乐意娶尔雅,这岳昉人品可疑,也不是最好的选择,当下便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董云飞听见了,疑惑地道:“陛下叹什么气呢?这事哪有那么难判断呢,以臣侍看钱家公子多半会嫁给安家小姐。”
“朕不是愁这钱公子,是愁尔雅,这三家都看上了钱公子,那尔雅怎么办呢?朕可都答应了惠王君,把这三家逐家问问呢。”
董云飞快刀斩乱麻:“这也不难啊,陛下把这岳昉喊来亲自考查一番,若是这岳昉人品不行,陛下就再去跟顾家家主磨磨嘴皮子,没准儿顾家家主会答应。尔雅虽然不是嫡出,但陛下赏了他保和皇子的身份,娶他就能做皇家儿媳,虽说私下里的好处比不上钱家,但明面上可比娶钱公子风光多了。”
明帝听董云飞这么一讲,便决定不去考查岳家小姐了,直接和顾家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