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若严霜威
,冷清泉笑靥如花地看着德王君,冷声劝诫道:“王君,本宫进宫十多年了,深知皇后为人至公至正,皇后要罚谁,那必是谁有错,王君只听皇后决断即可,不必自己劳神。”
德王君也是个久在宫廷历练的,见了这样的情形,如何不知自己眼下保持沉默才是上上策?当下就识趣地闭口不言了。
冷清泉见了,就向安澜使了个眼色。安澜便不再理会淑王君这一席,只把眼睛冷冷地打量这慕公子,他面沉似水,眼神更是寒光慑人,慕公子被他看得一个哆嗦,咂了咂嘴道:“皇后您只管看臣夫做甚?”
安澜高声道:“本宫看你要挑拨离间造谣生事到几时?”
那慕公子听了越发地哆嗦了起来,却仍是强撑着,尖着嗓子问道:“皇后您怎得说臣夫造谣呢?那高敬赶走夏将军的女儿,是西境百姓人人皆知的事,臣夫向来有一说一,绝不扯谎的。”
安澜冷笑道:“你有一说一,绝不扯谎?那你怎得挤兑了你家正君周公子,让他只能在京城里住着,你自己却以主夫身份跟着舒将军去西境?”
这事是薛恺悦几个不知道的,林从小声问道:“慕公子和舒妩的正君不对付吗?”
董云飞摇头:“没听说,不过这慕公子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估计她家正夫和平夫之间矛盾不会少。”
薛恺悦也觉得董云飞所言有理,只是好奇,这舒家闹矛盾,安澜是怎得知道的,相比于他们几个,安澜是很少出宫的。
慕公子估计也是这般想的,他原本神色上还有些慌张,此刻却又一次神气起来,很是无所谓地看着安澜解释道:“皇后您这是听哪个翻嘴扯舌的小人乱嚼舌根啊,臣夫几时挤兑他了,是他自己做错了事,得罪了我家妻主,我妻主不待见他,这才不带他出去,他不去,妻主身边总要有个料理家事的,可不得我顶上么?”
安澜意味深长地笑道:“原来是他自己做错了事,不是你买通了仆人,调换了汤药,又在你妻主面前诬蔑于他?你还替他料理家事,你可真是贤良啊?!你这般贤良,要不要本宫知会舒将军,让她查一查她那个没能出世的孩儿究竟是怎么死的?”
“皇后,你没证据,你不能这么信口雌黄,陷害臣夫啊。”慕公子已经很有些慌乱了,可是当着这么多人,他若是认了安澜的话,那回到舒家必不会有好果子吃。
“放肆,怎么跟本宫回话呢?本宫用得着陷害你?来人,把这个不知尊卑不敬正室又心狠手辣的慕氏拉到堂外,掌嘴二十。”安澜声音威不可犯,宫侍们上前不由分说地去拉慕公子。
第二席上薛恺悦和林从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出乎意料。赵玉泽吃惊地道:“皇后这话的意思,这慕公子居然做出了残害胎儿的事吗?这可有些过了,大人之间再怎样争风吃醋,也不能伤及胎儿啊。”林从一撇嘴:“这事他没准真敢做,他之前可是在高敞皇宫待过呀,什么肮脏的事没见过?”
陈语易看了看几个人,低声道:“皇后罚了淑王君和慕公子,那一定也会罚高敬和韩凝,不然不就成偏心了吗?”
果如陈语易所说,宫侍们把慕公子拉走之后,安澜就把冷峻的视线在高敬、韩凝、苏泓三人身上来回移动,薛恺悦见状就有些替高敬三人焦急,然而他不知道安澜接下来要说什么,也不好提前出言劝阻,只好和赵玉泽三个一起眼巴巴地看着安澜。
安澜先是冷声斥责高敬:“高敬,你还不坐下,是要本宫也撤了你的座位吗?”
高敬听了,仿佛刚刚明白过来,立即躬身施礼,悄无声息地坐了下来。安澜见他坐下,就继续判罚:“高敬,你言行不谨,惹来讥议,本宫罚你抄《男则》《男诫》五遍,三日后交于内侍省赏刑司存档,另写一份奏折,将夏将军和宋公子之事,向陛下一五一十交待清楚,倘有不实,后果自负。韩凝,苏泓,你二人妄言妄语,肆无忌惮,有违男儿言行规范,本宫罚你二人每人抄《男则》《男诫》三遍,三日后送交内侍省赏刑司。倘敢不交或让人代写,日后宫宴,就再无你三人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