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意乐融融
想着,她便笑道:“这牌只能四个人玩么?”
“哎哟,陛下回来了?怎得不出声?”安澜第一个站了起来,扭头看她,木牌却还拿在手上。明帝伸手抚抚安澜的肩:“宝贝你们接着玩,朕也是刚到。”
安澜摇头,一边打量她一边软言软语地道:“那怎么行,陛下还没用晚膳吧?”冲着外面吩咐道:“陛下回来了,把御膳摆上来。”
吩咐过了,就准备上前来服侍她,手里却仍旧拿着牌。
明帝见状,很是体贴地笑了笑,指指闲坐着的董云飞道:“让云儿服侍朕就行了,你们只管继续。”
董云飞听了,便从林从旁边站了起来,走到餐桌跟前拉椅子摆碗筷。
侍儿们捧上脸盆,明帝洗了手,董云飞已经把碗筷摆好了。
用膳时,明帝见董嘉君一边给她碗里夹菜,一边眼睛睃向牌桌,不由得暗笑,问牌桌上的几个道:“这木牌只能四个人玩吗?”
顾琼一边出牌一边接话:“其实也可以六个人玩的,陛下用过了膳和嘉君一起来玩吧。”
安澜微有些惊讶,埋怨道:“原来是可以六个人玩的吗怡卿你怎么不早说。”
明帝连忙拦住安澜的话头:“早说了也没用,早说了朕没来,你们还是只能玩四个人的。”
安澜听了,便知道明帝的意思是不愿意让顾琼心里不痛快,他一边感叹明帝用心之细,一边顺着明帝的话语道:“宫里一共十个人,加上陛下,能组两桌,还能空一个人出来伺候陛下,哎哟,真好。”
他这话一说完,沈知柔便嗤地一下笑出了声,安澜瞬间领悟,这话有歧义,然而说都说了,这会子再往回收,也是来不及了。
明帝风卷残云地用了晚膳,立刻携了董云飞的手到牌桌上去,顾琼要站起来把位子让给她,她自然不肯,让侍儿把餐桌前的椅子搬了一把过来放在顾琼边上。董云飞仍旧坐在林从边上,六个人重新开始玩。
有了明帝的加入,几个男儿比方才更加欢喜些,这木牌的六人玩法比四人玩法还要有趣,明帝又很注意,不让任何一个玩得不愉快,几个人不知不觉就玩到了亥时三刻,小莫进来请示今晚翻谁的牌子。
明帝扫了一眼牌桌,见几个人的精神全在牌上,听到小莫的话连看都不带看她一眼的,便思量了下这几日侍寝的次序,而后瞧着沈知柔道:“今晚让柔儿陪朕吧。”
沈知柔听见了,看了看手中的牌,笑着嗔道:“这个小莫,就不能等这局结束了再进来。”
董云飞撇撇唇角,声音比沈知柔的还要娇俏:“陛下真是的,亥正都不到再玩一会儿嘛。”
安澜微笑着劝沈知柔离开:“行啦,知柔你赶紧去吧,让我们几个再玩一局。”
这一局才刚开始,沈知柔显然不想走,听到安澜的话,意意思思地站了起来,却并不把手中的牌放下来,眼睛也只管盯着牌桌。明帝无奈之下,只得纵容:“玩完这一局,再玩一局,然后大家都去休息,琼儿还病着呢。”
她这么说,便算是一锤定音了,牌桌上没人再反对。
只是在结束的时候,林从恋恋不舍地道:“什么时候能够玩个通宵就好了。”
明帝赶紧飞了个眼刀过去:“通宵玩牌,这要是让言官们知道了,还了得?”她不用想都知道那个每日里盯着后宫君卿一刻都不放松的男御史,又要写出一片正气凛然的文字来,什么蛊惑天子荒诞放纵不成体统,信笔而出都不带打腹稿的。
林果君嘟哝道:“这也怕言官知道,那也怕言官知道,咱们活着还有什么乐趣嘛?”
这话倒也是实情,明帝默然不语。
安澜看明帝的神色也有些怃然,连忙开导道:“行了,咱们明个儿接着玩就是了,想那么多做什么?”
叮咛了侍儿打好灯笼把几个人各自送回去,明帝便携了沈知柔的手回前边院子里去,天色着实晚了,待她和沈知柔分别洗沐过,天已交了子时。沈知柔这几日睡得早,此刻已经呵欠连连了,明帝一边将人搂在怀里,一边低声嗔道:“下回别玩到这么晚了。”
沈知柔轻声哼唧:“下回陛下宠别人就是了。”
嘿,明帝低头咬了下沈慧卿修长的脖颈:“柔儿这话就不怕朕当真么?”
沈知柔闭着眼睛笑道:“不怕,陛下是最懂得心疼人的。”
明帝点点头,沈知柔总能够挠到她的痒痒。
她正感叹,却听沈知柔小声问她道:“陛下今个儿去哪里了,晚膳都耽搁了。”
明帝把去探望楚昀的情形简单讲了下,沈知柔听了道:“女孙自有女孙福,楚尚书也太容易忧心了。”
明帝倒是很能理解楚昀,当下笑着反驳道:“做了母父的人都这样,能给孩子铺多长的路就铺多长的路,铺不了路也要尽可能地留足东西,这没什么好笑话的。不说别的,朕和澜儿、琼儿为了奕辰、长乐的婚事也没少发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