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自龌龊
听见了,你怎么说,愿意等她吗?”
那吴小郎泪目盈盈地看着冯小姐,一幅痴情无悔的模样:“别说两年,就是十年,二十年,我也愿意等,出了淑王府,我再不会嫁别人。”
那冯小姐似乎大为感动,执了吴小郎的手承诺道:“斐儿,我不会让你等那么久的。”
薛恺悦只觉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又起来了,不过虽然觉得他们过于腻歪了些,他也并不觉得他们如何好笑。
“笑死个人了”,那方才发声的男儿从鼻子中发出了一声冷笑,撇撇嘴角道:“本是露水情缘,好的时候好一阵子,不好的时候各回各家也就完了,装得什么情深似海呢?”
这男儿说话怎么这么刺耳朵呢?薛恺悦不悦地瞪了这男儿一眼,这男儿很是不服气地瞪了回来,薛恺悦这才发现这男儿就是方才另一个不以为然的。
江澄却不理会这些,只在一旁交待那吴小郎:“淑王那边我回头跟忆月世女谈一下,等她和淑王沟通好了,你再去找淑王和离,出了王府你先住养济院,等冯大人同意了,你再进冯家。”
那吴小郎激动得连声说谢谢,薛恺悦和江澄却没功夫听他感谢,手一挥,让冯小姐陪着吴小郎出去了。
房中只剩下两个男儿,这两个一个便是那霁月世女的侧君,一个便是那满脸玩世不恭的男儿。薛恺悦见江澄的视线看向了侧君,怕江澄不知道这侧君已经有身孕的事,用手拉了拉江澄的袖子,江澄疑惑地看着他,他冲江澄努了努嘴,示意江澄看侧君的肚子。
江澄的眉毛瞬间就皱了起来,质问这侧君道:“你肚子里的是郑小姐的骨肉?”
那侧君一边护着肚子警惕地看着他们,一边尖声尖气地道:“你可别冤枉人,本侧君怀的是德王的亲孙女。母王她老人家一直没有孙女,我要是给她生个孙女,她肯定高兴坏了。”
这侧君的意思便是如苏泓所说要以假乱真了,作为一个正派的男儿,薛恺悦很是看不惯这侧君的做法,但他也不能肯定这侧君怀的就一定不是霁月世女的儿女,所以只能闭嘴不言。
江澄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重重地吐了口气,问这侧君道:“本相也不跟你掰扯这个,你只说你眼下打算怎么办?”
那侧君一脸无知者无畏的得意:“回德王府养胎啊,这还用问?等女儿生下来,本侧君就是德王府的头号功臣,没谁敢动我分毫,什么余正君,什么馨雅,统统都得给我说好话,赔笑脸。”
这侧君的算盘打得倒是够如意,只不知将来能否实现,薛恺悦笑了笑,没予理会。那侧君却有些恼了,抚着肚子质问他:“贵君殿下笑什么?莫非殿下认定了本侧君生不了女儿?”
这侧君一说完,那方才嘲笑吴小郎的男儿再次轻飘飘地哂笑道:“大概贵君以为这普天下只有他一个能够生女,其他人都不配。也是,我们是什么人哦,也配像贵君那样生个公主父凭女贵?就算是我们能生得了女儿,也没贵君那样的脾气。贵君连皇后都敢顶撞,想穿什么衣裳,派了人去尚衣局说一声,已经做好的衣裳统统不能用,得为了贵君从新做。”
顾二公子在旁边连声喝止:“你作什么死?我明个儿告诉顾蕾,看她不把你这扫把星赶出门去?”
孕夫本就脾气大,何况被人当面阴阳怪气,这男儿话未说完,薛恺悦已经气得胸口都要炸掉了。这男儿却既不管他的脸色也不理会顾二公子的话,继续用十分欠揍的语气嘲讽道:“贵君殿下要弄小厨房,内侍省就调了御膳房最好的厨子去伺候。上上下下这么巴结贵君,也难怪贵君得意忘形,连自己是怎么上位的都给忘了。”
再也压不住火,薛恺悦蹭地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两步迈到这男儿跟前,指着这男儿道:“你胆敢再说一句,本宫就”
“把你打得亲爹都不认识”这几个字还没出口,他的胳膊就被江澄抱住了。江澄一边抱着他不让他动手,一边低声在他耳边道:“贵人不与无赖斗,跟这等浅薄无知的人计较那就是抬举他了。”
薛恺悦听了便明白了江澄的意思,他若是狠揍这男儿一顿,固然可以出了眼前这口恶气,可那些谏议院御史台的官员也一定会上奏折的,因为这么个浅薄放荡的男儿被御史弹劾实在是太不值得。
江澄转过头来对那男儿道:“你背着妻主出墙,勾搭了好几个未婚女儿,不反思己过,却胡言乱语顶撞贵君,贵君是什么身份?轮得到你来说三道四?你要不要改嫁,跟不跟顾蕾和离,本相都懒得管。可你顶撞贵君,本相断不能轻饶你!”
江澄说到这里,对那秀儿道:“明儿一早拿了我的帖子去大理寺,就说顾蕾大人的小郎元氏内职不修又骄恣无礼,竟敢当面顶撞本相,请她依律判罚。”
江澄吩咐完秀儿又冷声对那顾二公子道:“把你这园子的账簿拿出来交给巡视处的两位宫侍,从明天起,你这园子不准接待客人!你若敢私自揽客,别怪本相不讲亲戚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