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无大事
关卿吧?”
关鸣鸾抱拳施礼:“多谢陛下关心,那些刑名手只有两个受了敌人的收买,她们俩正要向臣发难,其余几个便同她们打了起来,后来阿淳也带人赶了过来,臣平安无事,那两个刑名手臣已关到大牢中去了。”
不愧是关鸣鸾,做事干脆利落,明帝嘉许地点点头,复又问道:“本州知州呢?”
楚昀躬身奏道:“本地知州难逃通敌之嫌,臣跟柳相商量了下,将其暂时拘押在柴房中。”
明帝思量了一下,吩咐道:“请楚卿、钱卿协助弦歌、关卿连夜审理人犯,质询知州,务必在明日午时前处置完毕。”
楚昀和钱文婷听了,全都抱拳答应:“臣等遵旨。”
明帝回眸看看柳笙:“把全城酒楼的晚餐都买下来,犒劳将士们!”
柳笙躬身答应:“陛下放心吧,臣自会安排。”
外面的事情吩咐得差不多,明帝便带着安澜三个返回后院正房。正房中林从手按长剑,正陪着沈知柔伸长了脖子等待她。
“陛下”,沈知柔一看见她,就风一样地奔了出来。沈知柔自从孕产永乐心疾发作,还从未这般飞跑过,明帝眼眶微酸,伸胳膊把人抱了起来,“朕让柔儿担心了,好在澜儿和琼儿都平安回来了。”
沈知柔一边轻轻喘气,一边很是乖巧地看着她笑,而后不待她吩咐,向着安澜屈膝行礼:“臣侍恭迎皇后,皇后哥哥受惊了。”
安澜赶紧伸手去扶:“自家兄弟,不用讲这些个虚礼。”
沈知柔听了,这才缓缓地站了起来,却仍旧挽着明帝的胳膊不放,口中更是问个不停:“陛下和敌人交过手了?敌人凶不凶啊?她们是西境的奸细还是本地的匪徒呀?陛下有把她们打得落花流水吗?”
明帝一边拖着沈知柔往前走,一边柔声回复,眼睛还不忘跟林从打招呼,一时间忙得顾不上安澜三个。
安澜走在明帝身后,听着沈知柔慢声细语地询问明帝,心里头竟起了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他不由得暗自笑自己,若在以往,沈知柔当着他的面这么挂在明帝身上,他必是要吃味生气的,此刻却是一点醋意都没有,果然是生死之外无大事。
进得房中,安澜左右看看,没见到宏儿,连忙问林从道:“宏儿当时被迷晕了,眼下怎么样了?”
董云飞也跟着问道:“沉烟和梨秋还有吴欢,他们都怎么样了?”
林从蹙眉:“全都在偏厅睡着,来太医救治了一下午,方才让人来报说几个人都醒过来了,只是一时半刻还没那么容易痊愈。”
安澜听了,立刻便要去探视:“陛下和弟弟们坐着,臣侍先去瞧瞧吴将军。”
明帝一伸手拦住了:“先用晚膳,用了晚膳朕与澜儿一同过去。”
安澜听了便没有再坚持,他今个儿折腾了大半天,其实并无食欲,奈何他想到明帝与敌人对阵厮杀了几回,此刻必定十分饥渴,便耐着性子坐在椅子上等晚膳。
好在晚膳很快就端上来了,几个人围成一桌,欣然用膳。用过了晚膳,明帝起身,携了安澜的手便要往偏厅去,董云飞和顾琼都跟着站了起来:“臣侍两个也想过去看看。”
明帝微笑答应,到得偏厅,果然宏儿和吴欢几个全都已经清醒过来,只是尚不能下地,来太医抱拳奏禀:“几位小哥已无性命之忧,只是该药毒性很大,想彻底痊愈,得服两个月排毒的药。”
服两个月汤药便能捡回一条性命,也不值什么,明帝慨然许诺:“他们几个的药银都由朝廷偿付,请来卿为朕尽心医治他们。”
“微臣自当尽力。”
沈芙正在端着饭碗喂吴欢用粥,一见了明帝眼泪就落了下来:“陛下,您可一定要为阿欢报仇啊!”
明帝点头:“放心吧,所有的绑匪都被朕擒来了,朕一定让她们付出代价!”
沈芙听了,这才擦了擦眼泪。明帝含笑问吴欢道:“吴卿觉得如何?若有不适,一定告诉来太医,千万莫要自己忍着。”
吴欢虚弱的笑笑,提了个令明帝意想不到的要求:“陛下能否批给臣三个月假期?臣,臣想好好陪陪阿芙。”
明帝大方一笑:“准了。还有谁想要休假的,也只管跟朕提。”
却只有一个男兵想要休假,其他的都选择在职养病。明帝也不勉强,留下安澜三个与男儿们叙话,她自往前厅去查看审理的结果并找那为首的女子拿回薛恺悦的玉佩。她家悦儿的玉佩决不能落在别的女子手上,哪怕这个女子是她的堂妹兼表妹。
筑州城下的这场兵荒马乱,千里之外的薛恺悦丝毫不知情,他此刻正坐在冷清泉的玲珑殿中,听江澄抱怨冯兆雪:“这个冯兆雪被韩凝带得越来越憨,明明只要依照规定把三审四审的步骤走完,安清就能顺利和离,她非要今个儿就给安清发两清书,这不是自找麻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