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儿语
机会,就有外放做县令的可能,就算是没际遇,先做三年县丞,也能升上县令,做上两三任县令,就能升到知州,比起周衍嫁给花思舞来说,也不算差。再说,叶葆珍目前才是个九品呢,安清不也嫁了。
他想到此,便对宏儿道:“人家既是吐了口,你便抓紧嫁吧,问问人家婚期订到几月,本宫好给你备办嫁妆。”
韩择出嫁的时候,他赏了两样首饰两样锦缎外加五十两银子,而今宏儿出嫁,他自然也要有所表示。
宏儿听得他这么讲,立刻就屈膝行了个礼:“奴才多谢主子,只是奴才还想多伺候主子两年,奴才不想这么早嫁出去。”
安澜不在意地笑笑:“别说孩子话啦,你又伺候不了本宫一辈子,早一年晚一年有什么区别?早点嫁过去,早点生下女儿,你以后就舒坦了。”
宏儿迟疑了片刻道:“可是主子身边实在是没什么得力的人,眼下贵君主子又怀了凤胎,圣恩直超主子,淑君主子也不是个省事的,主子都快被他架空了,奴才实在是放心不下。”
安澜沉默了,宏儿不愧是他身边最得力的侍儿,把宫里的局势看得如此清晰,只是他思量下了,缓缓地道:“你倒也不必太为我忧心,这都是宫廷中常有的事,况且贵君正直,淑君也不是个极坏的人。你该出嫁出嫁,男儿家能遇到个两情相悦的妻主不容易。”
宏儿坚持道:“可是奴才就是不放心主子啊,主子就让奴才再多伺候主子一阵子吧。”
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啊,安澜刚要继续劝,却听殿门外梦儿奏禀道:“启禀主子,圣上派人送东西来了。”
玲珑殿中,冷清泉的贴身侍儿沃儿一边给冷清泉梳头,一边悄悄地在冷清泉耳朵边言道:“主子,奴才真替您屈得慌,您当初也在骑射苑教过男兵,男兵能那么快就有成色,您也出过力的。天下一统,人人都有封赏,圣上却像忘了您教过男兵这回事似的,没给您一丁点赏赐,这也罢了,这回去乐养园,她也不带上您。她不想想要不是您在宫里打理,她能那么自在地出巡?您在宫里辛苦了两个月,她一回来,就把您给排到后头去了,真真是喜新厌旧女儿心。”
冷清泉皱眉:“你呀,胡说些什么呢?被人听见了,还以为本宫怨怼天子呢。”
沃儿一跺脚:“主子,您就是太好性了,才会被圣上欺负的,当初明明是她看上了您,死乞白赖地邀了您进宫,您进宫了,她一个个地往宫里纳新人不说,还把新人抬在您前面。您明明是第一个被她纳进宫的男儿,却是第三个晋君位的。到如今也还低薛主子一等。”
冷清泉默然,沃儿的话虽然不中听,却是事实,既是事实,他也就懒得矫正。
沃儿一边给他头上戴碧玉夔龙冠,一边继续为他抱不平:“低薛主子一等,也就算了,谁让他运气好,生了大公主呢?可奴才生气的是,敏君凭什么排在您前面呢?就因为他生得好看吗?可是主子也很漂亮呀,不是奴才夸您,在奴才眼里,这宫里最最好看的就是主子您了,敏君跟您一比,小家子气得很。你们两个站在一起啊,您是贵公子,他是小仆侍。”
冷清泉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说他和赵玉泽的容貌,他低声纠正自家侍儿道:“容貌这种事,原是各花入各眼,哪有个最美啊?”
沃儿道:“除了敏君,还有文卿,奴才一想到文卿,奴才就替您气得慌。文卿他只是个卿位,却占了属于您的座位,一占就是好几年,主子您大度不跟他计较,可是他呢?他以为您让着他是理所当然的。那天因为果君坐错了位置,您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了那么一会儿,文卿就当着人不依不饶的,圣上不说给您主持公道,反而夜里临幸了他,这不是告诉他,他可以一直霸占着您的座位吗?主子,这些合在一起啊,奴才真是替您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