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宅子
那年轻女儿瞧他哭了,一下子急得手足无措:“哎,你不要哭啊,我不欺负你就是了。”
小莫完全不会理会她,继续哭自己的,那年轻女儿急得团团转,伸手掏出手帕就要给他擦眼泪,帕子都放到他脸上了,才想起来女男授受不亲,又急急地收了回来。
这个功夫,身后的女子们已经追了过来,女子们瞧见小莫哭了,就没人再向前迫近了,却也并不后退,就那么聚拢在四周,那被打的小吏看小莫哭得实在是太惨了,忍不住发话道:“我说你也是的,明明是你打的我,你哭什么呀?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动手打你了。”
那年轻女儿听这小吏这么说立刻向着小吏拱手道:“这位公子身子不方便,这位官人你就不要跟他计较了,他要是得罪了你,我替他向你赔礼。”
这年轻女儿说完,深深地鞠了一躬。
那小吏讶异地看着她,周边的女子们也都很好奇,纷纷问道:“你是哪位啊,你认识他啊你就替他赔礼?”
那年轻女儿道:“我不认识这位公子,可是医书上说男儿家初有身孕,最易情绪不稳,想来这位公子不是有意得罪官人的。官人您大人大量,就不要跟一个有孕的男儿计较了吧?”
那小吏沉吟了一下,还没回答,门口又走进来一个四十岁上下中等微胖身材的女子。这女子小吏是认得的,户部仓部司郎中宋海春,当下她顾不上管这年轻女儿和小莫,径直迎上前去,给这女子问劳:“宋大人,您今个儿不忙啦?”
这小吏一说完,其他女子们也纷纷问候宋海春:“宋大人好些天没到咱们这边来啦,今个儿下来巡视啦?”“前些天听说宋大人新纳了位如君,我们几个说要去给宋大人贺喜,碍着这边事情多,一直没能去,今个儿宋大人来,我们几个做东,跟宋大人好好喝两杯。”
宋海春笑得春风满面:“好说,好说,今个儿宋某做东,咱们姐妹几个好好饮上两杯,小吴去晓寒轻订上一桌八两席,让她们送到这边。”
“得令。”那站在小莫前面的小吏听到宋海春吩咐,一溜烟地跑出门去了。
她这么一走,小莫跟前没人了,宋海春就瞧见了小莫,惊讶地问道:“您是莫主管吧?您怎么在这?”
小莫哭得抽抽噎噎,根本没心情理会这宋海春,而且他也没认出来宋海春。宋海春虽然是户部中还算比较重要的官,但对于小莫这样日常接触的不是左右相就是亲王国公的天子近侍来说,那还是个不起眼的角色。
小莫看都没看宋海春,吸着气回了句:“我来买宅子,你是谁啊?”
那被打的小吏听宋海春喊莫主管,意识到眼前这男儿果然是皇仪宫的主管,立刻就向前一步,对着小莫赔笑道:“小人有眼不识金镶玉,没认出来莫主管,求莫主管莫跟小人一般见识,小人这厢给莫主管赔罪了。”说话间,便行了个躬身礼。
宋海春何等精明,一瞧两个人这架势,就猜测出之间是有过节的,她笑呵呵地打圆场:“不知者不罪,莫主管想来也辛苦了,快让人给莫主管奉茶。”
她说着话便向着小莫做了个请的手势:“下官是户部仓部司郎中宋海春,今个儿难得在这边遇上莫主管,请莫主管给下官个面子,坐下饮杯茶吧。”
小莫不想理会,小小的仓部司郎中还入不了他的眼,他抬起脚来就向外走:“不必了,我要回去了。”
对方如此不给面子,宋海春却并不尴尬,作为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十几年的官员,她各种情形都见得多了,也知道自己的品级在这位皇仪宫主管眼里根本不算什么,她笑了笑,向着小莫拱手为礼:“这么着,下官就不留主管了,主管慢走。”
那被打的小吏和其他茶坊女子听了,便都跟着拱手为礼:“主管慢走。”
她们的官职都不如宋海春高,方才又和小莫起了龃龉,此刻小莫要走,她们巴不得赶紧把这座尊神给送走,自然不会挽留。
整个大厅中唯一一个出言挽留的是方才那个年轻女儿,年轻女儿一看小莫迈出了门槛,立刻就追了上去,磕磕绊绊地道:“你,你就这么走啦?”
这人怎么这么爱管闲事?小莫没好气地反问道:“我非得买了你们的宅子才能走是吗?你们户部还兴强买强卖的啊?”
那年轻女儿被他这反问逼得神色窘迫,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我不是这意思,我不是户部的啊。”
“你不是户部的你管那么多事?”小莫翻了个白眼,不再理她,自己往前走。
“可是你,你刚才又是跑又是哭的,你得休息一下啊。”那年轻女儿蹭蹭两步挡在他前面,一双水漉漉的眼睛盛满了焦急。
小莫方才只顾哭泣,并没有注意这个年轻女儿的长相,此刻他瞧得清楚,这女儿个头不高,他在男子中都不算最高的,这女儿也就和他一样高,身高不足本是个缺点,这女儿妙在身材不胖,脸颊秀气,个头身材五官能够完美搭配。她的身材属于骨架纤细肉不多的类型,脸颊则是精致的